万岁。
和亲王府。
康熙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前院,扭头朝着屋门口跪着的何柱问道:“这里的所有都保持原样了吗?”
“回皇上,奴才一直守在门口,王爷出事后没有任何人进过这个屋子。”
康熙点了点头,伸手制止了想要随着自己一同进去的胤禛和梁九功,独自一人踏进了胤礽的屋子。
“保成,皇阿玛来了,皇阿玛来给你庆生了。”康熙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胤礽,话语里连声调都在颤抖。
“朕朕除夕宫宴没让你参加,朕的六十大寿也没让你参加,朕朕把你幽禁在这王府里,连你的生辰朕也没陪你过,仔细想想,朕许久都没给你过生辰了”康熙无法接受眼前这个面色灰白的人是自己一手养大的阿哥,帝王的眼泪如同决堤一般滑下。
康熙看到胤礽手里握着的画卷,伸手取了下来,打开后,整个人呼吸一滞。
康熙像是魔怔了一般一会儿伸手触碰画像上的人,一会儿伸手去触碰胤礽冰凉的手心。
“保成,你是不是在怨朕,所以选在了你的生辰,选在了你皇额娘的忌日离朕而去?”康熙擦了擦大滴大滴的眼泪,满是皱皮的手瞬间被沾湿。
期待已久的孕事
康熙在内室里同胤礽待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再次出来的时候,众人只能看出康熙眼眶泛红,情绪也有些低沉。
“那日都有谁和保成接触了?”康熙坐在胤礽的书房里,感受着胤礽残留着的气息,轻声的问道。
“回皇上,那日王爷生辰,晚上只有奴才和一名护卫伺候。”何柱嘴唇泛白的说道,康熙听完后内心大恸,他的保成临死前只有两个奴才陪着,一丝亲情也没有享受到。
“将那日保成说的每一句话都说给朕听。”康熙认真的听着何柱一字一句的说着胤礽生前那日晚上醉酒时说出的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康熙自己心里清楚,他的指甲已经嵌进了手心里,嘴里的腥甜反复上涌又被自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何柱说的口干舌燥,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康熙却让何柱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直到何柱嗓子彻底发不出来声音,康熙似是才缓过神来。
“皇阿玛,二嫂和弘易在院外求见。”胤禛趁着康熙回神的功夫赶忙开口说道。
“不见。老四,朕若是要瓜尔佳氏给保成陪葬,你觉得如何?”康熙冷不丁的开口说道,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胤禛。
“儿子一切都听皇阿玛的。”胤禛心里一震,随即便听着康熙面色无波的开口说道:
“皇次子胤礽以太子规制下葬,福晋瓜尔佳氏陪葬。其长子弘皙、次子弘晋守孝三年后贬为庶人,嫡子弘易封和亲王世子,大婚后袭爵。”康熙边说边起身,“回宫吧。”
胤禛看着康熙一只手里握着一幅画卷,再结合方才何柱的话,胤禛便明白了画像之人是先皇后无疑。
“还有,朕不想在京城内再看到有瓜尔佳氏的人了。”
康熙躺坐在马车里,他无法忍受保成走的时候身边只有两个奴才,他的福晋和孩子们连他的生辰都不愿陪保成一起过,既然如此,那瓜尔佳氏便陪着保成在地下过,弘皙和弘晋自己要让他俩连给保成庆生的资格都没有。
“老四,方才那些事情都交给你去办了。”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康熙便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在消散,还不待胤禛回话,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胤禛直接将康熙的话原封不动的吩咐了下去,同时让梁九功定了一个侍疾的排班,康熙如今的状态是需要后妃和龙子凤孙们轮流侍疾的。
养心殿内,康熙昏迷中整个人也是极不安稳的,时不时的还有抽搐,表情也显得极为痛苦。
德妃从永和宫匆匆的赶到了养心殿,胤禛这才腾出空放松了一会儿心神。
“太子爷,太子妃身边的魏吉方才来了一趟,说等您闲下来后回一趟毓庆宫。”苏培盛轻声说道。
“太子妃可有说所谓何事?”
“回太子爷,并未。”
毓庆宫,正院。
“倾倾,可是出什么事了?”胤禛急匆匆的赶回正院,眉宇间有说不出的疲惫。
“皇阿玛那边有人照料着吗?”宜筠并未着急先说正事,反倒是先问起来了康熙那边的情况。
“额娘在养心殿侍候着呢。”
“我没有旁的事情,就是担心你忙的脚不沾地。”宜筠边说边将苏培盛叫进来伺候胤禛重新净了面,又给胤禛换上了外袍,胤禛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小厨房一直给你温着米粥,喝一点吧。”宜筠看着胤禛眼角下的青黑,有些心疼的说道。
“不了。”胤禛直接拉着宜筠朝着床边走去,将宜筠摁坐在床边,自己则褪去了鞋袜将头枕在了宜筠的腿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二哥走的突然,皇阿玛一时间接受不了,神医也去看过了,这次不大好,日后最好的结果也是离不得汤药了。”胤禛闷声说道,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