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乌库妈妈不想见我,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所以皇玛法不让我进来看您,玛嬷也不让我来看您,都不让我来”乌那希边哭边说道,小奶音里是数不尽的委屈。
太后一听哪里还狠得下心,忙示意乌那希到自己身边,“哀家没有不喜欢咱们乌那希,因为哀家病了,怕让乌那希也生病。”太后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叹息。
“乌库妈妈,给。”乌那希听到并不是乌库妈妈不喜欢自己,便慢慢的止住了哭泣,伸手将荷包里的方糖拿出来。“药苦,我给乌库妈妈拿糖糖。”
然后蹬掉小鞋子爬上了床,伏在太后的身边,“乌库妈妈,我已经可以驯服小马驹了,您快点好起来去马场瞧瞧,看看像不像您。”
太后闻言揉着乌那希的头发,脸上柔和的笑着,嘴里却不敢再随意许下承诺。
自己这幅身体啊,真是不中用
乌那希仅在宁寿宫里呆了一个时辰便被太后强硬的送到了永和宫,太后看着瞬间清净下来的屋子,将那块方糖剥开放进嘴里,真甜啊。
而德妃也害怕乌那希再次跑去宁寿宫,只得将乌那希送回了四贝勒府。
“额娘,乌库妈妈还没好吗?”已经数不清这是乌那希第几次问了,宜筠忍了忍眼眶的热意,小孩子最是能辨别人的善恶,太后定是对乌那希掏心掏肺的好,才能让小小的人一直惦记着。
“乌库妈妈病的有些严重,短时间内是不能好了。”宜筠组织着语言,想最大可能的保护乌那希纯粹的情感。
“额娘,我想乌库妈妈了。”乌那希扑进宜筠的怀里,“我都学会驯服小马驹了,乌库妈妈答应过我去瞧我驯服小马驹的,看看我与小时候的她像不像呢!”
乌那希嘟着小嘴,蔫蔫的说道。
“那这样,你带着你大哥去马场,让你大哥把你驯服小马驹时候的模样画下来,再拿去让乌库妈妈瞧瞧,可好?”宜筠也搂着怀里的小人儿,温柔的说道。
“好!”乌那希眼神瞬间放光。
弘晖特地告了几天假,素来同胤禛一样不常作画的弘晖提前几日偷偷的练习技巧,生怕自己因为手疏而画的不神似。
马背上的小人如同骄阳一般耀眼,骑在马背上的样子让弘晖都愣了一愣。
“格格和太后小时候很像。”太后为乌那希请的蒙古的武夫子出声道,“能冒昧请求请求您将这周边的景画成草原吗?”
弘晖看了眼前人半天,方才点了点头。
笔落,一个鲜活的小姑娘骑着马驹在草原上的景象,让那位武夫子定定的看了许久
当乌那希拿着画到达宁寿宫时,太后已然再次陷入了昏迷。
“格格,您把画留下,等太后醒了我第一时间就呈给太后。”老嬷嬷看着拿着画坐在屋子里,一副要等太后醒来的架势的乌那希,连忙劝说道。
而乌那希摇了摇头,“不要,我要亲自交给乌库妈妈,我就在这里等着乌库妈妈醒。”
在屋内侍疾的胤祥闻言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果然四哥的几个孩子,就没有一个不是倔的……
科尔沁最明亮的明珠
太后再次恢复意识后精力又不如之前了,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太后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出乎太后意料的是,睁开眼先看到的不是身边的老嬷嬷,而是一个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打着瞌睡的小人儿。
太后心里软成了一滩水,轻声唤道:“乌那希。”
乌那希猛地一惊,见是太后在唤自己,忙不迭的将手中的画卷递了上去。
一旁的老嬷嬷见太后醒来,忙扶起太后坐在床上,想要唤来御医为太后诊脉却被太后伸手制止,太后缓缓的打开了画卷。
一瞬间,太后有些浑浊的眼球被一层晶莹的水幕笼罩着,满是皱纹的手一寸寸的拂过画纸,“像,真像哀家小时候,莫琪,这幅画可得收好了,哀家日后可是要带进棺材里的!”
乌那希闻言露出了颇为自得的笑容,“您是我的乌库妈妈,我肯定像您了!”
太后笑着笑着便开始咳起来,乌那希有些无措的站了起来,“乌库妈妈”
太后使劲咽下嗓子里的痒意,“哀家没事,你过来,哀家有话跟你说。”
乌那希来到太后跟前,伏在太后的膝上。
太后感受到嘴里蔓延开来的血腥味,眼中尽是无奈。手一下一下的抚着乌那希,带着无限的慈爱与眷恋。
“乌那希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呀?”
“想成为像额娘那样的人。”乌那希斩钉截铁的说道,太后闻言笑眯了眼,像老四福晋也好,是个灵透也知世故的。
“哀家想告诉你,琴棋书画骑射御礼几样,以后你喜欢什么便学什么,不用勉强自己,我们乌那希只需要活的恣意就好,哀家会成为你的底气和倚仗。”太后定定的说道,这辈子自己都不曾有过私心,临了临了,就希望这承欢膝下的小姑娘能过的快活。
乌那希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