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岁星】虽然重新隐去,可不代表着事情就结束了啊。
这位【天官】能够将所有事情的发展趋势引向最恶劣的方向,与我家【大司命】掌管命运和寿数的权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洒落下来的【凶神令】,还不知道会制造出多少凶残的【诡异】。
还有那最为棘手的【黄篆诡仙·黄衣童子】,我可未必打得过它啊!
我也知道因为同类‘知识’相互吸引,这种倒霉的糟心事八成要落到我的头上。
夭寿啊夭寿,老徐你真是贱骨头一枚,明明早就看出浊河流域将有大变,还在这附近晃悠,这次撞枪口上了吧?!”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龙门小会”上好心提醒王远离开浊河流域的“山海道”徐振之!
这时,这老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拍手掌,眉飞色舞地自语道:
“对了!我不是有一位小友在此地御龙直当差吗?那位小哥儿的命数连我都看不透。
但老夫却能够断定这小哥本身就是个大大的是非窝,他不去找麻烦,麻烦也必定会主动找上他。
既然【大司命】安排下来的任务必须完成,老夫何不……桀桀桀……”
纷至沓来
云京城所在燕州与登州府所在禹州的交界处。
今年的深秋似乎比往年来的更早一些。
仅仅十月初,山间便已经是满目萧瑟的景象,崎岖的山道上遍地都是枯枝、败叶、还有……残肢、断臂、鲜血!
一位气度不俗却有三分文弱之气的年轻人,拉着一个跟他相貌有着五六分相似的少女,正在山道上亡命奔逃。
“芷茵坚持住,前面有座寺庙,只要逃到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哥,我……呼哧……我撑得住……”
那个泪眼婆娑的少女其实早已力竭,此时只是机械般地被自己哥哥硬拖着逃跑。
只可惜。
这一看就四体不勤的兄妹俩,又哪里跑得过身后那些穷凶极恶的追兵?
才刚刚看到庙门就已经被那一群满脸狞笑的追兵追上,终究是没能抓住几个护卫拼死为他们创造的机会。
而眼前那座庙更是不知道已经废弃了多久,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更遑论是救助他们了。
看着眼前十几个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凶悍人影,年轻人将妹妹紧紧护在身后,对他们厉声怒斥道:
“站住!我乃即将赴任的登州府云和县县令!
你们身为官军竟敢做下这等剪径杀人的勾当?难道就不怕军纪王法吗?!”
一群身披卫所兵军服,浑身染血一步步靠近过来的官军,让他说的不由一愣,然后哄堂大笑。
当先一个只有独眼的军官,更是差点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县令?王法?哈哈哈,笑死军爷了,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天真之人?
小子,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吗?
你们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在这荒郊野岭里,我等要是还不抢,那还算是兵吗?”
随即又转头看向被年轻人护在身后的那位俏丽少女,满脸淫笑道:
“小美人儿,你最好乖乖过来自己躺下,只要你好好伺候大爷们,军爷就放过这个脑袋坏了的窝囊废如何?”
这时独眼军官忽然被身边之人拽了一下衣袖。
回头一看,身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军卒没有去看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姐,而是死死盯着那英俊白皙的青年舔了舔肥厚的嘴唇:
“不能放啊!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小弟我就不用分润那小娘子了,只需把这小子留给我就行。”
闻言,一群军汉再次哄笑:
“牛二这小子号称顶死牛,这些年咱们掳来的哪个黄花闺女被他祸害过之后还能活的?
我赌这细皮嫩肉的小子也受不了。”
“还别说,这小子生的眉清目秀,我觉得试试也无妨。
而且还自称是个县老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是让他穿上官袍,给兄弟们弄上一回,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