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腰酸背痛,实在是困倦,身上也越来越热。
坚持了没多久,他就歪着头趴在了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陆秉文就在他身边的位置坐着。
见夏琰难受的皱起眉头,陆秉文伸出手,摸了摸夏琰发烫的额头。
夏琰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额头有一只冰冷的手在安抚他,缓解了他发热的痛苦,他蹭了蹭那只手,又听到有人在叫他。
“夏琰,你上来板书这道题。”
老教授对第一节课就睡觉的夏琰并没有好印象,整个教室安静下来,前排的同学都在向后吃瓜看戏。
夏琰站起来,并不知道该板书哪道题。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指轻轻指了指课本上的第四题,手上还戴着一枚玉戒。
夏琰懵了,他明明记得刚才自己右边没有人。
他用余光向自己右侧看去,陆秉文穿着西装端坐在他身边,似乎在陪他上课。而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他体贴的丈夫。
功德簿
军训时,建筑系的新生们基本都知道夏琰的存在。此时的围观群众中,有人希望他能够做出题目,自然也有人想看他出丑。
数学教授挑了这章最难的题目,夏琰走上讲台,歪着头看着题目思考了几秒钟,便拿起粉笔开始板书。
陆秉文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夏琰有条不紊的写数字。
坦白来说,他认为夏琰的气质更像是一个艺术家,而并非思维如此缜密的学霸。
他存在于世界几千年,早已通晓古今中外的知识,在夏琰写下最后一行数字的时候,他知道夏琰做对了这道难题。
其实他有些意外,夏琰比他想象中要聪明。
虽然病体柔弱,可夏琰并不是花瓶,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主意。
讲台下已经传来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声。夏琰自然知道教授为什么叫他上来,他苍白着脸看向教授,轻声说道:“对不起,老师。”
教授看他写对了,倒也没有为难他,让他回到了座位。
小乔给夏琰发了几个字:夏总牛逼啊!!!这题刚才还没讲到呢!不过教授为什么突然提问你啊?
夏琰没有预习,他只是根据前面学过的知识瞎蒙了这道题的算法,融会贯通了一下。
夏琰发了个鞠躬的表情,又说:我太困了,刚刚睡过去了。
他看向自己身侧,陆秉文似乎能控制是否显形,现在他又看不到陆秉文了。
他身体依旧很难受,教授刚点了他的名字,他也不敢继续睡觉,只好用手托着下巴假装听课,其实已经魂游天外。
因为发烧,夏琰雪白的脸也泛起了淡淡的粉红,就像是一颗快要成熟的蜜桃。
新婚夜里,他胸口和锁骨处的皮肤也因为情潮而泛起斑斑驳驳的粉红,那时候,他丈夫冰冷的嘴唇一遍遍地吻过他的皮肤,让他觉得又痒又冷。
一板退烧药轻轻放在了他的桌前。
夏琰从旖旎的记忆里回过神,看向身侧西装革履的陆秉文。
原来,刚才陆秉文消失不见,是去给他买药了。
陆秉文平日的模样称得上禁欲而淡漠,完全看不出床上凶悍索吻的模样。
“你在发烧。”陆秉文沉声说,“把药吃了会舒服点。”
不知是不是夏琰的错觉,陆秉文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夏琰没有拒绝,他就着热水把药片吞了下去,然后半趴在桌上听课,也没有和陆秉文讲话。
下午的阳光映在夏琰毛绒绒的发顶,让他像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猫咪,好像下一秒就会长出一对猫耳朵。
陆秉文一直没走,直到夏琰下课,他都在夏琰身边陪着他。
人群熙熙攘攘,夏琰抱着书本看向他,小声说道:“谢谢你给我买药。”
这时候小乔来找夏琰一起去食堂买饭,夏琰就这样丢下了陆秉文,和小乔一起走了。
陆秉文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看着夕阳西下的余辉洒进教室,才缓缓消失在空荡的教室。
“你脸色好白啊。”小乔心疼道,“你这亲戚也是,知道你身体不好,还让你去忙前忙后,还把你累成这样。”
夏琰点点头,有点无奈地说道:“结婚确实很累。”
“你是感冒了吧?嗓子都哑了。”
夏琰脸瞬间红了,他的嗓子是叫哑的。
“嗯,我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夏琰今晚想早点睡觉,他心想小乔可能不会睡这么早,买了饭就自己回了公寓。
他把晚餐放在了桌子上,进卧室换了一身柔软的睡衣,刚回到客厅接了一杯温水,就看到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漆黑的供香房,正看着供盘小山似的柠檬若有所思。
“啊。”
夏琰短促地叫了一声,他完全没想到陆秉文真的会来这里,被吓了一跳。
陆秉文从那间香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颗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