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利用我。”江笙态度冷淡,虽然知道被利用但也没有歇斯底里跟他对骂,情绪一直稳定地好像被利用的人不是她。
“江笙……”这声江笙叫地没什么底气。
而在保释中的荆郁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他如今的境地那个人也有幸出力。
“荆总, 这是名单。”
荆郁背对着汪夺没有去看那份名单。
“荆董那边暂时没有回复,要不要……去找一下宋总?”
保释之后还在马德里停留的荆董本来要乘坐前天的专机先行返港,可是后来却没了消息, 宋家那头也只用一句不必担心轻飘飘带过并没有后续。
有人想拉人顶罪, 却拉到了荆总头上,其实那些个证据根本不足为惧,只是……有人拿了和颂变更股权之后还涉及的一些灰色产业的交易当做关键指控证据,这个人他们都知道是谁, 荆总从来就没有让江总接触渴望基金的任何交接事宜,可是没想到她却能不声不响地将这些个关键证据拿到手。
之前业务切割时荆总甚至有意舍弃这一部分产业, 要不是怕江总会咬住不放沾手这些, 他们荆总又何必去沾染这些肮脏,背后涉及的那些人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为了这个荆总那段时间光是见人周全甚至让出荆泰的部分利益,都不知让步了多少, 只为了江总能有一个安心。
可如今反倒吃了这驴肝肺的反噬,他真的替他们荆总不值。
“荆总……”
“出去。”
汪夺本还想再劝,如果其中一项罪名落实这牢狱之灾荆总都是坐定了,说白了名单上的人大部分不过是表面那些,一个个都等着吃荆泰生意的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幕后没有露面操作并且支持这场剿杀的人才是最难缠的。
荆郁盯着手中没有拨出去的号码, 内心一片荒凉, 她骗他,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不是已经原谅他了吗?之前的那些都算什么?做戏?
还是为了他能掉以轻心放过那个蠢货?
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她从来就没原谅他, 呵,好笑, 谁能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跟他最恨的人站在一起想要他的命?
她就那么恨他?
另一头的江笙正在给陶晏收拾行李,陶晏伤情已经恢复了大半,经过这一遭,江笙后怕,不敢再纵着他,海市不是他久留之地。
“你在干什么?”
“替你收拾行李,海市最近不太平你不能再呆了。”她不知道荆郁如果知晓让他深陷官司纠缠也有自己一笔会怎么报复她,陶晏必当首当其冲。
“你跟我一起走么?”
“你一个人走。”
陶晏垂眸,“哪天?”
“后天,回去之后你要听老人的话,别再让他们操心了。”
“你不走我也不走。”
“别任性,你在这里我顾虑太多。”
“笙笙,就让我自己选择一次吧。”
“你能选择什么……”江笙顿住猛地回头,看着眉目清明的陶晏,不敢置信,“你……”
陶晏上前一步,目光温和,好像记忆中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回来了,可面目神情却又多了一些有别于少年的成熟。
“我回来了,席英。”
这一声席英好像经久不见的阳光霎时穿过千年密林终于照射到久不见天日的布满青苔的幽暗处,堵着她心井的那块大石终于被扒开了一道缝隙,滚热的晶莹没有任何防备从眼中滚落。
江笙猛吸两口气,有些忍不住,明明不想哭的,可是一股难过又无力的情绪总是控制不住的向上翻涌。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这么多年,”陶晏上前揽住她,抬手轻轻抚慰,声音也略带哽咽,“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是啊,在国外最初的那几年,有时苦到撑不下去了,每天都在奢望第二天醒来就看到已经恢复正常的陶晏,可是奢望就是奢望,怎么可能实现,奇迹好运这种东西从来不眷顾她。有时熬不住了真的想就这么算了,可是她不甘心,又舍不得心里最后那点放不下的念想。
“我拖累了你。”
曾以为自己内心已经足够强大的江笙此时难受又委屈,这么多年啊,她终于熬到头了,尽管一次次告诉自己陶晏这样不干她的事,可是心里又明白,要是他不来南城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会好好的上他的大学,他都已经被南大录取,只可惜通知书下来时,他已经再无法走回原来的人生轨迹。
她怎么能不怪自己呢,自己的人生被毁了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恨那些人报复那些人,可是陶晏的人生终究也是因为自己被毁了,她面对他如何心安理得,哪怕这么多年真的好累,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少次想放弃又是怎么一次次熬过来的,可她总觉得还是还不够。
江笙抬起双手撑住他的双臂,与他拉开距离,既然这样,她更不能再将他扯到这场纷争中,好不容易有些事慢慢回到正轨,不能再出变故。
“那你更不能留在这,你家……”江笙踟蹰一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