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五个包裹叶子,红果果绿黄绿黄青紫青紫的都是今天早上她好不容易搜刮到的能吃的东西。
山葡萄还没熟,但是也被她摘了,吃一口涩的能回魂,圆枣子倒是还不错,挑软的摘了一些,再有就是山梨子,臭李子还有点山里红。
好吃的都不多,她是吃了个饱才出来的。
看着荆郁拿起一个圆枣子,“一千一千一千!!”
又忙补充:“一个!”
荆郁淡漠地瞧了一眼怕是穷疯了的蠢货,将圆枣子扔了回去。
见他不为所动,江笙不想放弃这个发横财的机会,谁嫌钱多呢,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试探着打着商量:“你要是吃得多还能打个折,九百九。”
他这么大个总,也不至于差这仨瓜俩枣的,再说也没在野外呆过,什么都不认识,就这玩应扔进山里得饿死,算起来也有一天都没吃饭了,消耗又这么大肯定饿了,如果来找他们的人能晚来个两三天就好了,她想看看饿的快虚脱的荆郁还能不能硬气起来!
见荆郁又闭了眼,她也不急,小心的收起自己的宝贝,有你饿的时候。
眼瞅着太阳落了山,还没人找来,江笙有些急了,真怕荆郁说的那个事是真的,更怕汪夺在她回去之前查到手表在她那。
“怎么还没找来啊,这效率,荆总御下不严啊。”
“如果不是你,早就回去了。”
说到这个江笙倒是无力反驳,可归根究底谁叫他不善良呢?所以都赖他!
天黑透了,两人没办法又架起了火堆,野果吃得多饿的也快,不多会那两包好吃的都被江笙闲磕牙吃没了,她看了眼快饿了两天两夜的荆郁,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不饿。
她掏出两个山梨子递给荆郁,“给你的,免费的。”
荆郁瞥了眼她手中的青黄小果,又抬眸看向突然发善心的蠢货,没说话也没理她,抓了一把树枝扔进火堆。
可江笙不放弃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双眼放光,“可好吃了,果肉细腻,鲜甜可口,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找来,你要是体力不支饿晕了,这林子里面发生点什么不确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荆郁盯着她的一脸真挚,又看向那双被火光晃得亮晶晶的眼眸,猛然间仿佛又看到了那年雪夜猫儿山上看他笑得满眼晶莹的少女。
那天很晚了,见她还没来送饭,他就去了她家门口等了好久才知道她进山了,雪都下了好久可人还没回来呢。
真是为了钱不要命,他一边骂一边身体十分诚实的往山上走,现在想来也许当时真是脑子灌多了雪,明明不熟悉那一片的山野,又是黑天雪夜,可是又怕她真的在山上迷了路出不来,这么冷的天在山里一夜,小命儿恐怕要没了。
他还记得当时在幽幽黑林中听到她的回应时那股无名的心慌骤然转变成无以言表的欣喜时的感觉,无以言表,就好像在空洞无边的黑夜孤身走的久了突然抓住了一个方向,那种心情多年后的今天想起来依然可以让他心潮涌动。
鬼使神差地,他捏起一个果子,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放进嘴里,宛如那年雪夜。
这双亮闪闪的眼眸仿佛也藏满了那夜撒在白雪上月光,亮闪闪的,仿若如水的清辉幻化来的晶莹星子。
满眼的期待中藏着的那一抹熟悉的狡黠,让他一时深陷回忆不能自拔。
咀嚼,品味,咽下。
江笙看他面无表情地细细品味,好像真的在吃什么绝世美味,她皱眉不解,真的那么好吃?她之前尝过,比柠檬酸,比苦瓜涩,那味道……好奇心驱使她拿起一颗,又看了一眼表情正常好像沉迷其中的荆郁,试探着放进嘴里。
“呕~”江笙被这一口涩地闭眼扭曲起来,酸地手爪无处安放。
荆郁嘴角无意识地翘了起来,看着她扭曲的表情越翘越高。
当年就被她摆了一道,相同的套路还想再来一次?自食恶果了吧。
脑中突然有什么东西划过,再来一次?荆郁呼地站了起来,面容骤降,冷冷地俯视着丑态百出的蠢货。
当他是什么?跟她一样满心算计的无脑蠢货?她这么心机地模仿靠近,到底是受了谁的意?!这些又是谁告诉她的?!
江笙吐了嘴里的果碴,愣是嚼了好几个甜枣才缓过劲儿。再抬眼便看到面罩寒霜的荆郁阴沉地看向她。
呵呵,不至于吧,被她耍了一道算是扯平了之前他想一个人走不带她的恶劣心思,她觉得这都算小惩大诫了,便宜他了,不过人在低处不得不能屈能伸。
江笙悻悻地蹭回自己铺垫好的小地铺不去看他。
可此时荆郁的心底却酝酿着一场风暴,澎湃的愤怒无处发泄。
有些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可是一次又一次,总有那么一些不知死活的人专挑他的底线神经试探,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江笙心里嘀嘀咕咕害怕,这荆郁不会真的要把她怎么地吧?正侧歪着,被蚊子嗡嗡烦的不行,身上呼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