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的,以前冬天被赶出来也是常有的事,不想给奶奶惹气让她担心她就躲到这里。
“这么久了你爸妈怎么还不来找你?他们放心你在外头这么久?再说你不用上学么?”
“关你什么事。”
“哎,你学习那么烂……”
“谁学习烂?”
呵,字都认不全还不烂。
“跟你一样,妈是后妈,爹死了。”
明显赌气的话。
“哈哈,那还真巧了。”
两人各怀心事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看着跟没事人似的站起来的席英,荆郁黑了脸,硬说她昨天故意整他,欠的钱不打算还了。
异想天开。
哎,她就说自己皮实,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本来以为张兰芳会被他弟的事拖住想不起来找她麻烦了,谁知道这才几天就有精力闹到了学校,非要学校把钱退给她,说是小孩偷家里钱大人都不知道。
可钱都收上去了,学校怎么会轻易退,再说了九年义务教育,怎么可能说不让上就不让上,张兰芳一看要不回来,就在校长办公室撒泼打滚不肯走。
这下席英在学校算是出名了,任谁都知道她妈是个泼妇,竟然想让学校退钱,不退就闹,还知道她偷钱。
要说这些是席英可以自我忽略,可另一件事对席英来说却是她最不想面对的也是她不可触及的雷区,她的户口名。
从那天起她走在哪都有人指指点点,背后叫她本名席连春,傻大春,众人议论纷纷,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土的名字。
席英看似满不在乎当做没听见,可是攥着水杯快要发抖的手却出卖了她,要说她不在乎人言,可是名字这个事是她一直都不愿意面对的坎。
席建国重男轻女,因为自己不是男孩所以户口都懒得给她上,她妈为了生男孩难产去世,她爸没过两月就娶了张兰芳,自己的户口还是人口普查实在没办法了,才在她六岁的时候给上了,之前名字早都起好了,可是张兰芳非要给她改名叫席连春,说这个名字好听旺她。
其实席英这个名字与席连春比也好不到哪去,她不喜欢,英,为智勇双全,是席建国找人算的,希望她能带个男孩来。
回到座位席英默不作声的开始看书,陶晏发作业的时候路过她的座位,站了一会,只轻轻留下一句叫她安心上课,其他的事不用担心。
可张兰芳什么人,怎么会放过她。
不出意外张兰芳又去她奶奶家闹了,席英接到消息都来不及请假,还没进家门就听到里面又是砸又是摔的,席英快步进门就看到奶奶倒在地上,火气瞬间就冲上了头。
根本顾不了旁的她拾起地上的扫帚就冲进了屋里,这次来的人不少全是张兰芳的娘家人,她妈她姐她弟妹都挤在这不过几平米的房内看着张兰芳砸东西。
席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扫帚,欺负她奶奶她忍不了,屋里本来或站或坐看戏的人见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敢伸手打人,个个都来了劲,骂骂咧咧上来抢她手里的扫帚,还要伸手打她。
席英个小又势单力孤一下就被按住了,张兰芳上来就抽了她一巴掌,说她赔钱货偷家里钱,还敢跟大人动手,没大没小欠教育。
她跟她动手的时候还少了?不是所有大人长辈都应该被尊重的,而且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哪来的脸皮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睁着眼睛将黑的说成白的,我的说成她的,还一副信誓旦旦理所当然。
席英愤怒的像个炸毛鸡,恨不得挣脱了束缚叨瞎她的眼睛。
“你们给我放手,再不放手我明天就躺你们家门口!”席英奶奶颤颤巍巍的从外头走进来,看到孙女被钳制拼着一把老骨头去拉扯两人。
“老太太你吓唬谁呢?”
“人家妈管教姑娘有你什么事?都说这后妈不好当,孩子偷钱都不让管。”
“偷你妈的钱偷钱。”
一声粗鲁的叫骂让屋内的吵闹声瞬间静止,众人齐齐看向门口倚着门框而站的少年,不知道谁家的孩子这么少教,竟然敢骂起人来。
“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
“你妈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也没见你妈管啊,是入了土管不到了还是你也是个忤逆不孝的,目无尊长上演全武行把你妈打死了?”
被骂的是张兰芳弟媳,这还得了?她妈还健在呢,农村老人最忌讳这死了活了的话,她气的破口大骂上手就要揍荆郁,荆郁可不管老幼尊卑男女老少,抡起手边的棍子打的张兰芳弟媳嗷的一声后退了好几步,闷棍炖肉声就连两步远的席英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千万别打折了。
“还有你一个后妈,怎么那么多事?明知道自己是后妈还不摆正自己的身份,再叽歪嘴给你打歪。”荆郁拿着棍子指着张兰芳的鼻子损个不停。
张兰芳见识过他刚才打人的狠样,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人这时候怎么敢顶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