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江省的?你家哪个城市的?你知道锡镇么?你家离那里多远?”她又想到了什么,“你家很有钱吧?是不是?认识人也多吧?”
荆郁打掉了她乱抓的手,起身与她拉开距离,看着情绪激动明显兴奋的人,有些懵。
“你又抽什么疯?”
一下问了这么多是挺难回答的。
“你家是江省的?”
荆郁虽然从小见惯了各种谄媚套近乎拉关系,可是这么直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稍加掩饰,不过确实是她这种市侩又愚蠢的人能干得出来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
她知道这狗东西的脾气,软硬不吃,不过为了她惦记的事席英选择忍耐。
“我听说江省人都很好,脑子聪明心地又善良,就是没见过,今天看到你的电话所在地显示江省就想问问。”
“我不善良。”
那就是变相承认了?
“没有啊,我觉得你就很好,打从我第一面见你就觉得你面善,你这人肯定是个大好人!”
“说,你到底想干嘛?”
防备心真重,席英凑上前继续瞎掰,“我奶奶是江省人,从小就跟我讲江省多么好多么好,人杰地灵,所以对江省有特别的感觉。”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爷爷的,油盐不进啊。
“那算了,我还想着,你要是那边的人我也好替奶奶尽地主之谊多加照顾你一些呢,像住的吃的都应该换换。”
荆郁可知道,眼前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心眼多着呢,突然转性肯定有所图。
他就冷眼看她表演。
接下来几天,席英让荆郁充分且深刻地体会了北方人民的热情好客,一度让他险些有些受不住。
这几天是荆郁流落到这过得最舒心的日子,虽然吃穿用度用那人的话来讲已经提高了好几个等级,目前已经是天花板级别了,可是在他眼中依旧是乞丐都不如的日子。
不过看之前满脑子算计,全身八百个心眼子的人努力讨好自己,还挺让他有成就感的。
之前还不是目中无人自大狂妄又贪心么,还不是让他拿捏住了?
荆郁围着被坐在木板床上吃着橘子,监工地上的席大老板给他洗衣服,心里的那口气就如久堵的河道突然被疏通,好心情奔涌而出。
“洗干净点,我可不像你一件衣服穿一年,就没见你换过。”
一粒粒籽被他接二连三地吐到地上,席英低着头嘴角无声地做着口型。
“你龇牙咧嘴说什么呢?是不是又在诋毁客人?”
席英笑嘻嘻的抬起头,一脸真诚道:“没有,哪敢啊。”
“哦,是不敢,不是不想,既然你说了要好好款待我,就要身心如一言行一致。”
席英没吭声,她白天要上学,晚上还要回来给他做牛马,一般人谁能忍得住?
不过好在她套出点有用信息,这家伙是南市人,家里好像还有些小钱,跟她之前猜的八九不离十,南市她人生地不熟,找人自然就很不方便,如果是颇有些能力的本地人应该会有用很多。
她知道这年头办事得靠关系,找关系又要靠钱,这两样她都没有,不过以后她一定会有的,但南南还小,她怕她在外头受苦,也怕她遭遇不测,真的非常非常想立马找到她,哪怕一些有用的消息也行。
“我知道的,有什么事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直说。”言不由衷,口是心非。
“想吃的没有想要的你搞不到,直说有用?”
“先委屈委屈,等到哥你家人找来就好了。”
“谁是你哥,别乱攀关系。”荆郁皱眉,真不知道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呵,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有关系,没素质没礼貌脾气差,啊,对,还没文化。
前两天她在琢磨一道数学题,他看见了,嘲笑她穷人妄想靠读书跨越阶级,谁知道他比自己大一岁可连二元二次方程都不会解,她背文言文的时候他字都能念错。
又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将来就是有大家大业也守不住。
似想到什么,席英眯起眼睛看着他宛如在看一个怀揣宝贝没头脑的傻子。
虽然她不欺负弱小,但是她可不能保证自己对二缺怀里的宝贝没想法,想到被自己抢夺家产最终露宿街头求她收留,给她洗衣做饭都嫌他干活不利索的荆郁,席英笑出了声。
“草,收起你色眯眯的眼睛,你他妈要是敢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弄死你!”
荆郁一想到这种人对自己有想法,就满身像虫子乱爬的不舒服。
啧,文化没多少心思倒挺多。
“诶,哪敢有想法啊!我可配不上您,您将来啊是需要跟您学识内涵旗鼓相当的人才配得上您,不然多亏啊。”
看着笑嘻嘻的人,荆郁怎么琢磨怎么不是好话,可又挑不出毛病。
“饿了,去弄点能吃的东西。”
席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