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真是恨不得将她脑瓜子拧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荤腥就是这玩应?
“还有啊,我过两天要上学了,你什么时候把账结了,我这伺候不了你了,你另寻他处吧。”
“你什么意思?”
很难懂?
“用专业术语就是歇业的意思。”说完将揣在兜里小本递给他。
荆郁挑眉接过巴掌大的速记本,随意翻了翻,看着上面这辈子也没花过的零零散散的数字,忍不住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
他也不打算瞒她了,就这乞丐都不如的日子她还好意思要钱?她都没不好意思,他有什么?
荆郁将小本扔回她怀里,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吃地油嘴麻舌的小姑娘,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在林中觉得她还能看下眼去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小年纪市侩又现实,这种人长大也没什么用,将来谁有钱谁就能为所欲为的拜金女,想到魅域紫荆花的各种陪酒小姐,他心中不无鄙视。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没钱,你要是不想做赔本买卖最好等接我的人过来,不然你就准备打水漂吧。”
他眼底的讥讽和轻蔑席英怎么会看不懂,可是身经百战早已练就了一层盔甲的她又怎么会被不相干的人伤到。
“你这是准备赖账喽?”
席英放下碗筷搓了搓手,她也真是脑子被驴踢了,菩萨附体金光闪耀,居然拿着难得吃一顿的好饭菜来给他吃。
人就是不能太善良!
“你知不知道我在村里什么地位?”对于恶霸形象她是熟门熟路的,以前没少吓唬过骂她的人。
什么地位?有客人连家门都不敢往里带的地位?
真当他傻啊?
席英撩起一溜头发往后一甩,全身乱晃,用鼻孔看他,“我在我们村儿可是一霸!前两天的那个虎背熊腰的小伙子叫我啥你应该听到了吧?你爷爷的还想在我面前装大爷?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吃的!”
“好啊,那就来啊,到时医院的伙食肯定比这好。”
荆郁不咸不淡的瞟着眼前好像半身不遂的地痞流氓,她怕是不知道一个人真正要收拾谁的时候是没有闲工夫知会对方的。
她要是见过他们打人什么样,恐怕裤子都吓尿了。
席英吊儿郎当地嚼着最后一口鸡肉,听他反恐吓的话,一下咬了舌头,踏马哒,遇到硬茬了!
一条抖麻了她换了一条腿继续抖,气势上不能输。
“e……法制社会咱都是讲道理讲法律的,作为一个守法公民不能做事这么极端。”
既然武不行就来文的。
“我刚才也是随口一说,你想当无赖那我也不能当刘邦,你要是实在不给,那……我就只能找大队书记了。”
荆郁气笑了,武力恐吓威胁不成就想换个思路拿村官吓唬他了?
席英觉得这个刺头怎么比她还嗜钱如命?要说之前给他点颜色瞧瞧有几分真,那找大队书记就纯纯是吓唬他,大队书记哪有时间管这屁事,在他眼里这怕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吧。
“这事不是应该报警么?”他正愁那边没消息,想快点摆脱眼下的困境呢。
“我们这没有警察,最大的就是书记,报警要去镇上,我跟你说袄,我们村的大队书记是我表姨姥的大外甥,我得叫舅,你可想好了,真找他来主持公道,那可就不是三头五百的事了。”
“哟,你是在暗示我,你上头有人可以徇私舞弊?”
席英摊摊手,“我可没说,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呵,这人人生地不熟的,真要走公,他谁都不认识,光是这两句就吓死他。
“再说我用得着徇私舞弊?赖账还钱天经地义!小小年纪你就想当老赖?”
这还不把你拿下?
“行吧,你把书记叫来,我正好想跟他掰扯掰扯,无照经营怎么说?暴利定价怎么说?武力恐吓他人怎么说?拐卖未成年怎么说?”
呀嗬?这小子还想反讹她啊!
那就别怪她不讲道义了!
三天,整整三天席英都没有去木屋,一是真的想给他个下马威,既然他不想给钱她还不伺候了呢!
吃白食住霸王店让他去别家试试!
再就是她终于上学了,晚上回家又晚,就没什么时间了。
本来就想着把账先清了,这门生意她不打算再做了,毕竟什么都不比学业重要。
如果他实在没处去就给他定时送点方便储存的食物,也算仁至义尽了。
她也猜到他估计是跟家里闹了不愉快跑出来的叛逆少年,手里有没有钱不好说。
一是那身打扮外加周身自带一种异于常人的贵气,不像手里没钱的,可说他有钱吧,现在她一毛钱没看着,昨天一诈果然如她所想。
哎呦,想想就肉疼!
这笔生意要是真一毛钱都收不回来那可真是赔到家了,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