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他的目光越发锋利,嗓音也低沉到极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念念被这番注视逼得无所遁形,声音轻轻抖着,“那老头压根就不知道你的存在吧?他有给过你父爱吗?一天都没有吧。除了你骨子里有他的血之外,你们等于是陌生人,根本没有感情可言。他的一切都给了江屿风,你呢?什么都没有。江氏是江屿风的,简年也是江屿风的。我现在觉得你比我还可怜,真的好同情你。”
柏嘉荣听完,忽而笑了。
“贱人,你活在这世上只会兴风作浪。干脆,今天我们就同归于尽。”
他正坐,身子移向她。
“喂……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啊。”她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突然间有只男人的大手伸向她,用力一箍,锁紧了她的喉。
念念撕扯这残破的声音,狠瞪着他,“你疯了。”
借刀杀人
柏嘉荣手上的力道缓缓加重,只要用足力道,这个女人就会断了气。
他拼命用手捶打,可柏嘉荣还是纹丝不动。念念手部的末梢神经,已然开始发麻。一股子血气也似乎被锁在喉咙以上的部位将他整张脸涨得好疼。
就在他几乎要失去知觉的时候,空气一下钻进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他拼命咳着,咳了好久大脑才缓过来。
抬头,冰冷的目光太让人恐惧。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柏嘉荣。
从始至终,他都是个危险的男人,不可能轻易就成为他的棋子,任由摆布。
念念以前就讨厌柏嘉荣,现在,更讨厌。她再没说什么,摸着被掐红的脖子,像兔子般窜离他的领地。
走出旅馆,她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木门。咬牙切齿地对自己说,“柏嘉荣,你等着!我要让你尝尝什么才是万劫不复。已经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怕的?”在他们的恩怨情仇,自己被无辜地沦为牺牲品。他们却还都好好活着,怎么想都无法甘心。
为什么简年就能获得那么多的爱,而自己,却是被人人唾弃的那个?
不就是因为简年会装善良,会装无辜吗?在江屿风和柏嘉荣面前,永远一副婊子的摸样,看了就让人恶心!
外景的拍摄时间定在明天早上九点。江屿风晚饭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推门而入的一瞬,简年正吃着苹果坐在床上看电视。
简年下床,扬起了笑迎上去,“你回来了?”目光落在他拎着的大塑料袋上,指了指,“手上拿的是什么?”
江屿风含笑,将袋子放在桌上,从里头拿出大罐小罐放在桌上,“都是些对胃有好处的东西,我也不太懂,都是店员推荐给我的,还有一些中草药,可以调养身体。”
他一惊,“这么多?看来我是想消极都不行了,有你的照顾,我肯定很快会好起来的。”他翻了翻桌上的东西,很多都是昂贵的药材,江屿风真是舍得。
“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你的身体能够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以后可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而做出极端的想法来,知道吗?”
简年盯着他的摸样,一直在笑,却不说话,直笑得江屿风心里发毛。
摸了摸自己地下巴,他忍不住打趣起来,“知道了。”
一双深眸里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波无澜,简年见了莫名地心里一痛,放柔了嗓音,“行了,你说的我都明白。放心,我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的。你也别总是为我操心,公司的事也要上点心,最近不是接了个大项目吗?”
他的眸在他似乎染上微笑的眼睛上停留了有一分多钟的时间,低沉地道出一句,“公司是有点忙,但是你这里,我放心不下。”
从一开始,江屿风在简年眼里就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商人,他的情感是一点一滴转移在他身上的。
一直以来,他总认为江屿风是个沉稳,坚强的男人。给他的关心的慢慢地变少,如今,他的眼中竟有那么明显的恐惧。
他心里狠狠一痛,用力环住了他的精腰,搂得太紧。
“怎么了阿年?”
“江屿风,你累不累,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他转身想要去给他泡茶,却被一把拉住。
“你去坐着,我自己来。”浅浅一笑后,他一丝不苟地冲了两杯茶水。
白茶的滋味很甘冽,淡淡的茶香萦绕在唇舌之间,确实是种能让人清心的东西。
最开始认识江屿风的时候,他喜欢咖啡,而现在他几乎不再碰咖啡。他的习惯仿佛是一下子便改变的。
长长的睫毛半遮着双眼,正巧电视机里在放一个宫廷剧。一声哀怨的叹气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简年抬眼,画面里的男人是个身份显贵的王爷,身旁站着个刚入宫围的小丫头。
男人对女人说了一句话,“喜欢你的时候,你便是天。不喜欢你的时候,你便是泥。别把我对你的爱当成理所当然,如果有一天,心被伤透了,再想修补,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