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荣无意间一抬眼,竟发现简年的脸色很苍白,放下手中的筷子,急切问了句,“你怎么了?”
他颤了颤,回神后淡淡一笑,“没事。”
请假条
请假一天,今天累了让我缓缓。
请假条
请假请假请假请假请假请假
柏嘉荣,你站住!
索落索落一阵响,简年起身,走到电脑桌前发现这几天他真是有够懒的,垃圾堆得都掉出来了。轻轻一笑,回头对柏嘉荣说了句,“我去楼下把垃圾倒了。”
柏嘉荣站起来,“我去吧。”
他摇头,“不用,就在楼下,我去去就来。”
想了想,他眉头微蹙,“那好,你小心点。”
他的身影在门的转角消失。
电梯里,他紧紧皱着眉头,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心突然这么慌,莫名的一阵酸麻蔓延全身,总觉得好像要有事情发生!
电梯门打开,准备大楼后面的垃圾场,却发现似乎身后有人跟着他。
转身,就被四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挡住。
他们的脸色一点也不慈和,其中一人用手摸了把他的脸,痞痞说了句,“小子,你死期到了。”
简年吞了把口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挑起眉,喝了声,“你们是谁?”
另外一人插了句,“下去问阎王吧。”
他拼命摇头,“不,不要过来。”当他退到无路可退,反射般地大喊了声,“江屿风,你在哪?”
划破夜色的尖锐嗓音淡淡地传进简年的耳朵里,江屿风心口一提,循声飞奔过去,看见一个男人手中握着的金属寒光在光线折射下撩动出寒冷的光。
他捡起地上的石头,扔过去,准确无误地砸中了行凶之人的手背,刀子从手心滑落,那一刀最终没有落在简年的身上。
只是他一睁眼,心脏受到的冲击没比刚才来得小。
惨白的月色下,那张熟悉的脸,是那张太过熟悉的脸,江屿风正在人堆中以命搏命。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眼泪顷刻间如翻滚的海浪全涌了出来。
他还活着。活生生在他面前,这种震撼他曾想象了千万遍,今天月圆之日,真的发生了。
一个男人扭了扭头,用舌头抵了抵被拳头打痛的脸,心生一计,突然冲到简年面前一把锁住他的喉将他提起来,大喝一声,“姓江的,再不住手,我就把他脖子拧断。”
江屿风一听,蓦地停手,唇角隐隐抽动了瞬,“放开他。
“放他?成!见你也是个爽快人,我就和你做笔交易。”说罢,从地上捡起刀子丢了过去,“在你胸口插几刀,我就放过这小子”。
简年倏然瞪大双眼,拼命地摇头,“江屿风,不要,他们是骗人的。就算你真的这么做,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你最聪明,千万不能做傻事。”
他当然知道这是件蠢事,浓眉轻轻一蹙,一步步走过去,淡淡说了句,“你把他放了,我来交换。”
“你?当我特码傻子?别特码废话浪费老子时间,要是把警察招来,谁都别想活命。再往前一步,我就动手了。”语落之际,男人的手劲又加深了一分,简年整张脸被胀得通红,疼痛让他不由皱起了眉。
江屿风心口一窒,低润的嗓音扬起,一字一句都透着他的冷静,“好,我答应你。”
转角处,柏嘉荣准备出手,可很快江屿风的话传进他耳朵里,迈开的步子又缩了回去。简年去了太久,不免惹他担心,没想到真的有事情发生,更让他诧异的是简年居然和江屿风相遇了。
如果今天的事能让江屿风没命,他不介意做个小人,况且他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简年被大手深深锁住了喉,他无法出声,可心里却喊了千万遍,“不要,不要!”
他的手,修长分明,指腹圆润。月色印在刀面上,在他看来并没那么凉。含着笑凝他一眼,柔意布满眼梢。
他这一生,看似不见刀光剑影,却一直前行在风浪里,他不是笨蛋,也知道这一刀刺下去,这些人未必会放了简年。
可叱诧商界的他现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蠢事,为他而干。
手腕一转,刀尖刺破进了胸膛的皮肉,鲜血很快涌了出来,蕴在雪白的衬衫上,再顺着西装的弧线滴到地上,轻轻启唇,说了句,“放了他。”
简年整个人都傻了,他似乎什么也顾不得了,拼命反抗却被死死箍住。眼前熟悉的男人脸,始终保持着优雅地笑,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钳制简年的男人摸了把脸上的胡渣,又说了句,“一刀就想英雄救美?太便宜吧?”恶人总是贪婪的,想要看戏,又想让看到的戏精彩。
他一听,心脏被绞碎般地疼,拼命撕扯着被锁住的喉,“不要,我求你不要。”他的声音太微弱,根本无法传到江屿风的耳中,唯有那崩塌的泪腺,翻滚着他的惊慌。
江屿风轻轻闭了闭眼,将刀尖拔了出来,血流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