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风只说了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可这两个失踪的人也真是奇怪,偷偷摸摸来到沈警官所在的医院,还不让香城的百姓知道他们活着的消息,其中一定有门道。
柏嘉荣平静地看他一眼,良久后才挑衅了句,“你拦不住,小丫头。”
过分自信的男音滑进林霖的耳畔,心里的火焰蓦地一窜,他不服输地挑衅回去,“那就试试看。”
不等柏嘉荣先动手,林霖便挥拳送了过去,拳风没来得及打在柏嘉荣的脸上便被男人的大手接下,他轻轻一妞,将他反手扣住,林霖更不服气,右腿一抬,柏嘉荣反射般得避开男人最重要地段的袭击,没想这丫头来了招饿狗扑屎,耍起了无赖。
两个倏然扭打成一团。一个是不忍下狠手的男人,一个是拼命要维护尊严的女人,看得简年心惊胆战却手足无措。
拳脚的纠缠,还是惹来了正巧在医院看守的警察,却不知,林霖这么一胡闹,让潜伏在这层楼的人找到了切入的好时机。
是江屿风高估了那些隐藏在幕后的人物,他们的心太小,容不下一个有可能说出线索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阴错阳差,潜入沈仲凌病房的异样眉眼还是引起了江屿风的注意。
江屿风虽然很想和简年重逢,但他却背负了更重要的责任。管不了医生正在和前面的人研究化验单,突然插了句,“对面病房躺着谁?”
突来的质问让他所处的空间里聒噪嘎然安静。
年纪差不多有五十岁的男医生拉下驾在鼻梁上的老花镜,瞅他一眼后,反问道,“对面?你问哪一间?”
江屿风说得沉稳,散去了眉心的皱褶,故意将表情转得淡然了些,“正对面那间。”
医生张了张嘴,毫无戒心地回了句,“是个警察,烧伤住进来的,怎么,你问这干嘛?”
江屿风沉思了会,这医院的戒备意识竟那么差,随便来个人都能套出话来,他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看见病房里走出来两个警察,好奇罢了。”
堵在医生办公桌前的病人们安奈不住了,一妇女将手中的化验单往医生面前移了移,有些不耐烦道,“我一会还去接孩子呢,你倒是快点看啊,该开药开药,该打针打针,你有空掰扯,我可赶时间。”
其他人也应承起来,“就是,这还四五号人呢,快给他看,也好快点轮到咱们呀。”
江屿风趁乱打开门,斜睨一眼后发现林霖这丫头竟然和柏嘉荣叫起了嚣,周围还围了不少警察,他快步窜到沈仲凌病房门口,却不想自己的背影不小心钻进了简年的眼底,让他的心口荡起疑惑的涟漪。
病房之内,果然有两个男人正在使坏,其中一人已用剪刀将插在沈仲凌喉间的管子剪出了一个大口子,放在床头柜上的心电监护线条越来越凌乱。
江屿风一横眉,“你们是谁?”
高高瘦瘦的男人骂骂咧咧了句,“关你p事,好狗不挡路,识相就快点滚。”
旁边一个身材略单薄些的扯了扯男人的手臂,“哥,别废话,任务已经完成了,先撤离,坏了事我们可没好果子吃。”语落之际,立马打开了病房的窗户。
江屿风一估量,沈仲凌病房的窗户下去便是医院的后门,那里人是多,但没有保全,都是些卖水果,卖鲜花的小商小贩。从窗户上跃下,确实是个顺利逃走的路线。
就是他片刻沉思的功夫一个男人已经跃下,另外一人正蹲在窗户上准备往下跳。
江屿风扫了眼心电监护上不规则的线条,心里一沉,先是按动了沈仲凌房内的服务开关,一阵尖锐的铃声很快响起。紧跟着,他跳窗下去,追逐前面两人的背影。
只要能逮住这两个家伙,他便能顺藤摸瓜地知道害死他爸的真凶。
然而,沈仲凌房内的警报声让围着简年和柏嘉荣的警察们见医生频频往病房奔,一下子窜回去,无心再盘问这场闹剧。
简年不解,为什么面前的女警在关键时刻没有差点交代出他的名字,适时得打住,还亮出了自己警察的身份,显然,他的出现并不是如他之前所说来看守什么重要人证的。
恰巧因为如此,简年和柏嘉荣却逃过一劫,并且没有被盘问的警员强制要求摘下口罩,女人的举动无疑救了他俩一次。
这不是一个警察会有的行为,再加上刚才不经意掠过眸底的那道熟悉背影,他的秀眉瞬间拧成了麻花。
简年提快了脚步,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林霖目光一沉,紧紧跟上两人也想趁机去一探究竟。
当简年踏进去的时候,房间内浮动着太熟悉的男香味,瞬间沁入了他的心脏深处。
这重味道,何曾熟悉?瞬息万变的局,让所有完美和幸福暗淡无华。一直盼着的,念着的,便是他毫无根据的信念。
而这一刻,无疑给他的荒唐直觉又多了缕希望。
警察们议论说袭击之人是跳窗而逃,简年没来得及看清躺在床上的人是沈仲凌,便直奔出去。
阴云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