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报纸的手隐隐发抖,他明明活生生地站着,却成了死人的身份。他的双眼猩红着,爱情和事业的保卫战,他都要赢。人生就像颗种子,不管他是否准备好,有些情绪总要发芽。
从苏含的死演变到至今,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看在看来,一切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只有揪出真正的真相,才能给所有无辜牺牲的人一个最好的交代。
以前那个外面冷漠内心的柔软的江屿风就当是真的在大火中丧生,活着的他将踩着刀尖,一步步剥开迷雾,得到真正的光明
香城的另一角
简年缩成一团,整张脸都煞白着,散乱的目光没有一丝焦距,嘴里一个劲喃喃,“你骗我,你骗我……”
柏嘉荣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心脏某处隐隐作痛地大方承认,“是!”
他扬了扬下巴,指着手里的报纸点了点,不可置信地问着,“他……他死了?”
铁板钉钉的事在柏嘉荣听来,他似乎不想承认眼睛看到的。
“是!”他再次出口的话无疑是在简年心上狠狠刺伤一刀。
简年闻言,神志不清地说着,“江屿风说等婚宴结束就带我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四散的眼光让柏嘉荣心里一痛,双手紧紧箍住了他的双肩,咆哮了声,“你冷静点。”
他推开他,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问着,“为什么不救他,你明明答应我的。”他的嗓音好微弱,却比刀子剐在他心上还要有力。
他的一席话,瞬间激怒了他,缓缓从凳子上立起来,他走一步,他便退一步,那双略显无力的双眼死死凝着面前的人,“简年,真正自私的人不是我,是你。你怕江屿风会有危险,你让我去救他,可我呢,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万一冲进去就出不来了?”
砰!他退无可退,后背狠狠撞在了墙上。
面前这张素白的脸让他哭笑不得,江屿风有的他都有,江屿风没有他也有。可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用心,似乎都走不进他的心,更别说占据一席之地。
简年死死盯着他,重重点了点头,扬起手指朝门的方向指了指,“你说的全对,是我考虑不周,我的事以后不用你管,你滚!”
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没有考虑到柏嘉荣的安全,可他又能怎么办,谁不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当时那种情况下,柏嘉荣冲进去,江屿风还有一线生机,可他不去,江屿风就死定了。他又有什么选择?难道明知柏嘉荣不去江屿风会死,还要放任里头那个人自生自灭,他怎么做得到?
男人出口的嗓音更加低哑,蕴着他的无可奈何,“你恨我没救他,我不怪你。因为在我心里,你现在比他重要一千倍,一万倍。如果我当时开了门,你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是不是?”
他回答的很快,也很干脆,“是!他比我的命重要,我会冲进去。”
他怎么能不冲进去,就算江屿风的婚礼伤了他的心,可他整颗心里把他装得太满,如果他不在了,他的世界就宛如一座空城。在他的记忆里,江屿风给了他太多的温情和震撼。情不知所起,早已一往而深。
紧握成拳的右手狠狠砸在墙上,立刻出现一个窝子,但是他用在拳头上的力度却没于夹杂在嗓音里,“所以我怎么能把门打开,我不允许你有半点危险。”
酸涩的眼睛轻轻闭上,他无力地说了句,“那现在你满意了吧?江屿风不在了,我以后的人生都会在黑暗中度过,就是你想看到的?”
柏嘉荣宁可简年冲他嘶声力竭,大喊大叫,可他没有。
简年平静得吓人,反倒让他难以冷静,挑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从齿间迸出,“黑暗?你知道什么是黑暗吗?你尝试过真正的黑暗吗?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孩子,也敢说黑暗两个字。”
他一愣,下意识地审视他眸底的情绪。他现在有多无理取闹,他自己清楚。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自己的自私和无能为力。
短暂凝神过后,简年只说了一句,“我要查出真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硬朗的脸俯下了些,他的鼻尖悄无声息地轻点他的眉心,低低问了句,“你想说什么?”
下意识的敛眸,微抿了下唇,“不管凶手什么目的,我都不能让他得逞,江屿风想守护的东西,我要代替去守。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人!够不够跟你交换?”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脑海中会滋生出这样的念头,这些天来他的眼泪没少掉,可真正的噩耗传来,他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甚至,他竟没有在他面前掉下一滴眼泪。
只是这重冷静被厚厚的纱幔阻隔,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他在硬撑。
一记重重的耳光迎上了简年的侧脸,他太执迷不悟了,是他教会了他人生除了仇恨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可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原以为江屿风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他为什么还要抓着不放,简年,几度让他发疯。
明明想破口大骂他的执迷不悔,可出口的时候却硬生生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