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年的眼泪差点滚下来,他此时此刻才知道心痛到极限的感觉是什么。回忆就像一面镜子,越去擦,越清晰。如果一次离别换来相逢陌路,他宁愿当初在海底永远沉默。
就在简年的心被狠狠绞碎的那一瞬,江屿风突然又补了一句……
手机铃声准时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响起,他脸上的笑纹渐渐加深,强硬道,“恭喜你的计划失败,我江屿风从今往后输什么也绝不输掉手中这个人!”
语落的一瞬,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到简年身边,一把抓起他的手扯进他坚硬的胸膛,沉稳地说了句,“老实站在我身后!”
刚要翻滚出来的泪水刹那间干涸在眼底,面前这张英俊的脸在眼前缓缓放大,直到炽烈的唇温突然沾染上他显得有些许苍白的嘴唇。熟悉的气息轻而易举地打在他脸上,像是在宣誓着他的主权。
短暂而热烈的吻过后,柏嘉荣的深眸狠狠一提,对着简年的背脊一字一句沉吟道,“留下还是跟他走,你要想清楚。”
简年忽惊,他深刻的明白柏嘉荣话里的意思,大姨,还在这个人渣手里。
他下意识地推开江屿风,心脏的巨痛传来,步子跟着往后退了退,和江屿风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很多。
那只蕴藏深邃智慧线的手又一把扯住他的臂腕,划出条弧线。简年再一次感受到他胸膛的坚硬。
“阿年啊!跟江屿风走吧!我从那房子里出来了。”突来一句熟悉的女音,在偌大的空间里漾起回音。
简年一听,更惊了,循声望去,大姨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面前。目光从大姨那儿又落回江屿风深不可测的眸色里。
难道,江屿风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拖延时间!!转移柏嘉荣的注意力!!这似乎又是一场心理的较量。
没错,柏嘉荣这个人心思缜密,行事过分小心。
江屿风先前的失常倒会让他产生疑惑,那么柏嘉荣想要试探的心理就会更强烈,反之,如果江屿风一出现就表现的很激动,说不定柏嘉荣早就以胜利者的姿态带着他离开宴会,等着江屿风自动上门找他,那么大姨就不会得救!!
他一下子豁然开朗,不管面前的人是香城首富还是斬叔的儿子,他依然是那个一次次给他奇迹的男人,从来没有一刻改变过。
他安静地笑着,笑到眼泪都掉了。
宴会厅里突然电压不稳,灯光跳跃了几下。
一场好好的庆生宴会,被搅得乌烟瘴气,在一旁隔岸观火许久的斬叔再也忍不下去。
他站起,砰……突然一掌重重拍在桌上,脸上的阴沉比夜色的黑更直白,“闹够了没?为了一个小子,也值得你们两兄弟翻脸?”
江屿风缓缓将目光移到斬叔的老脸上,纠正了句,“冰炭不同炉!”一次次的恶意伤害和打击早让江屿风对柏嘉荣彻底寒心,当下,斬叔嘴里的兄弟二字,显得讽刺可笑。
江屿风一刻也不想停留在这里,眸光里的柔情最终摄进了简年的眼底。他低低说了句,“简年,我们走!”
柏嘉荣的愤怒到达了极限,他顾不得摸不清状况的斬叔还在一旁,眸光如刀剑,沉声道了句,“休想!”
话尾落下的那瞬,有节奏得拍了拍手,四面八方冲进来无数道黑影。柏嘉荣的脸上刹那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嘉荣,怎么回事?”斬叔的眉头锁得解不开。
轻蔑的气流从江屿风的鼻腔里钻出来,江屿风不慌不忙不瘟不火地对柏嘉荣道了句,“早知道你会来这招!只可惜这次你怕是要失策了。好好回头看看,我走不走得了?”
柏嘉荣心里一沉,转头的瞬间,一张张熟悉的脸都换成了陌生的面孔。
眼前一黑,步子微微颤了颤,一双眼睛愈发幽深,“怎么会这样?”
江屿风沉稳地说了句,“好自为之。”随后,带着一干人等潇洒的离场。
门开的一瞬,江屿风扫了一圈,地上被绑住手脚,嘴里塞住布碎的男人七零八落地坐了一地。
江屿风牵着简年的手,从他们身上大步跨过去,直到所有人的背影消失在柏嘉荣染血的双目中
车窗外是静谧的夜色,衬得两人心跳声更清晰。
江屿风亲自驾车,和简年独坐一辆,因为离别过后,他相信他们之间谁都有太多的话想说。
可没料到的是,两人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整整一条长长的大路快行驶到尽头,依然没人先开口。车子开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红灯亮了,江屿风踩下刹车的时候,第一时间转脸,和他的眸光相撞。
简年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男人的眼睛就像大海般平静,可他明显能察觉出江屿风此刻胸腔的起伏。
几秒的对视后,大手最终爬上了他的脸,指腹温柔的摩挲几下上移到他的伤口旁边,深眸眯了眯。
江屿风故作严谨地说了句,“这下好了,本来就不帅,破相就更没人要,看来我只能委屈下负责到底了。”
简年愣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