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贺见识过杨燮身边部份精兵的身手,那是足以让人瞠目结舌的,眼看着隐于四面的精兵均立刻哨声回应,几辆马车周围被无形的影子包围得严严实实,护着继续往前路赶去,他顿时也心下大定,抱紧了包袱在怀。
张昀目光扫视到他的包袱,忽然坐下来,凛声道:“包袱里头可是你爹交给你的虎符?”
常贺瞬间抬目,却被他一双鹰眼盯得不曾接话。
张昀伸出手:“你该交出来了。”
这样的他让常贺心底发颤,他情不自禁地扭头看向杨燮。
虽然母亲是死在杨燮手上,可是相对于张昀,他却莫名觉得杨燮要更值得信赖一些。
杨燮也皱眉坐下:“韩陌亲去沧州,未必只是查流民,虎符遗落在外的事我猜想宫里已经知道了,只要他们召集驻地主将一核查,这虎符来自哪里很快就可知晓。
“如果在那之前你手上的这枚虎符不能发生作用,那么到时便也会成为一件废物。”
常贺手抖。
他知道杨燮说的有道理,但没了这枚虎符,他就再也没有任何价值了。
他还需要它来保命呢!
再说了,如果这虎符真的没那么重要了,他们又为何还要问他要呢?
他把包袱攥得更紧:“虎符我藏得严密,不便拿取,等到了落脚处,我再给你们。”
等过了眼前这关,到了落脚处,他再设法逃掉罢,这是群疯子,他不跟他们在一处了!
张昀深深望着他,良久才别开脸。
别脸的瞬间,一抹光刚好打在他双眼之上,那刺目的光亮无端让常贺窒息……
苏婼骑马随在镇国公和窦尹身后,一路直驱奔向城门。
暗道方向让他们赌对了,第三道门开启不久,进入通道的将士就传回了消息,通道出口在南城门下,且还发现了另一条通向护城河的水路!
苏婼和镇国公都认定张昀他们不会在大白天从水路匿走,便着人立刻发令给东西城门下的禁卫军,同时往南包抄袭向南城门。
镇国公这边也不再迟疑,立刻召来兵马至南城,待细勘城门之下的暗道。
苏婼提出跟上去,镇国公果断答应,毕竟当初她连捉拿方枚和常蔚时那种阵仗都已经历过,这些事都已不在话下,更何况,他们要捉的人里还有个精通机括的杨燮,苏婼怎么能不去?
谢芸因还要去见苏绶,不曾跟来。
半路上窦尹说:“苏姑娘,我出来前苏大人曾有话嘱咐我。”
苏婼道:“要紧吗?”
窦尹顿了下,微笑摇头。“不要紧,只要姑娘在就好办。”
“那就回头再说。”
苏婼无暇他大了,此时此刻她只希望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报——东西城门两卫将士已至护城河外十里处,正截住了几辆刚刚出城的官车!”
刚至城门内,护卫便前来禀报。
镇国公神色一凛:“何等样的官车?”
“是声称户部前往两江去的官车。那官员年岁不大,路引文书都齐全。但查到其乘坐的马车时却发现其车顶藏有武器!”
武器?!
未等苏婼反应过来,镇国公当下已掉转马头:“出城!”
他也属蛇?
镇国公驾着汗血马,苏婼与窦尹的马脚力远远不及。
不多时便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苏婼索性停步:“你可曾见过杨燮?”
窦尹摇头:“尚未曾见过。不过曾听阿瞒说过多次,也大致知晓他轮廓。你可是怀疑那官车里的人就是杨燮?”
“我们从昨夜苏家拿住张栩夫妻到现在,才过去一夜。这些年他们必定已经做好了多种撤退准备,大白天走水路他们是出不去的,况且他们人多,根本不可能通过那条水路潜逃。
“所以他们只能从城门离开。要想离开,就必须提前准备好一切能证明身份的物件,这一点,张昀是完全有能力和手段做到的。他们当中只有杨燮未曾公开露过面,让他出面应付官兵,而张昀则藏起来,如此合情合理。”
窦尹赞同:“其实我本预料他们这次会逃走成功的,毕竟张昀那么狡滑,他能够隐藏这么多年,足以说明他有多么惜命,多么沉得住气。所以他们会想不到给自己留条十足安全的后路呢?
“如果不是苏姑娘你有着对张府的了解,还有对锁道机括的精通,为追捕争取了时间,那他们必然顺利脱逃了。要知道,他可是连自己的子孙后人都舍下来了,用来掩护他出逃呢!”
苏婼听到此处不禁抬头:“你是说,张煜他们被抓,是张老贼使下的脱身之计?”
温暖明媚的晨光之下,窦尹远眺的双眼里却有寒光:“张贼其心之毒,世人难出其右,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昨夜张煜兄弟现身,国公爷必然会将主要精力放在抓捕他们之上。
“毕竟他们于张家和张昀来说是如此重要,朝廷除了定罪,还需要他们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