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建议。
“距离上次邀约你们,有多久了?”窦尹想了想说。
“有快一个月了,准确地说,是朝中出事不久,他邀约我们登府赏花,后来就没了消息。”宋奕如有些懊恼。
“朝中出事是指?”
“就是常蔚被捕后。这种事按说与他一个子弟是无关的,有也是张阁老及张大人的事,但他说,祖父交待,非常时期少与人玩乐,以免徒生事端。”
窦尹抻了下身子,展开折扇:“这话也没有什么问题,常贺在逃,前不久还在常府出乱子,或许张公子是为了你好。”
“可是不见面,这门亲事该怎么推进啊。”宋奕如脸上越发红了,即使窦尹不是外人,可是这种心思摆在面上说,还是让人难为情呢。“我一个姑娘家,又不能主动请家里去男方家说媒,我总得,总得让他起了这心思,请媒人上我家吧?”说着她捉住衣襟,又忐忑道:“你不会笑话我吧?”
窦尹道:“你这么坦率真诚,我为什么要笑话你?何况你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家族着想,我更没有理由笑话你,只不过觉得你牺牲有些大罢了。不过,你既然决定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宋奕如闻言才放松了些,而后叹息道:“其实我也不是死缠烂打之辈,只不过从小到大就是习惯了,想办的事情总要尽尽全力,实在不行,我也拉倒。”
窦尹放下扇子,说道:“你想见张公子,我可以替你请他出来,韩家与张家没有过多交情,不过,张阁老可是无比器重苏少卿,几乎把他当半子看待,如今韩苏两家联手办案,兴许我也蹭上一点面子。”
姑奶奶
“真的么!”宋奕如眼神亮了,“我自然也知道苏家和张家要好,只是上回已借了苏姑娘的光,心中还自惭愧,不好再劳烦她了,若你能帮我,简直太好了!——窦尹,你真是我的福星!”她兴奋得忍不住抓住他搁在桌上的胳膊摇晃起来。
她没有撒谎,所受的教育使她不能再为这点小心思做出更出格的事了,如能再见一次张偌,她会有些暗示,如果张偌没有反应,也就是说不来提亲,那她也就死心了。日后也不再丧失尊严地去勉强。窦尹能帮她达成心愿,真是太好了!
窦尹望着落在前臂上的这双柔荑,浅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借摇扇的动作把手收回来。
只是片刻后,他又缓下动作,看向对面的少女。
打小就认识的小姑娘,早就出落的落落大方,亭亭玉立。备受杨夫人那样飒爽的女子多年喜爱的人,一定是有她骨子里透出来的美好品质的。
此刻面前的她,纯良得就像一只山涧小鹿,即使有那么一点点阴暗的小心思,也是只不太规矩的小野鹿。
窦尹收回目光,幽声道:“如果张偌来提亲,你是一定会嫁过去么?”
宋奕如抬头,片刻的怔忡过后说道:“他来提亲,我难道拒绝么?”
“我只是想说,万一张家没有你想的那么端正呢?”
“张家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了,在京住着也有不少年,大家都很熟悉了,就算他们家真有什么不周之处,那一定也只是无伤大雅的行为。一个偌大家族,怎么会连一些小小的污点都没有?我是不会在乎的,等我过门了,努力修正它就是。”
窦尹张了张嘴,望着踌蹰满志的她,终于把嘴闭上不再说话。
……
苏婼要去的地方竟然是黄家外头。
韩陌当了一阵子的捕头,对京城各宅已经有数,看着威武的门楣他惊讶地道:“这不是你二婶娘家吗?你来这干什么?”
苏婼环抱双臂,慢悠悠地说:“既然你知道这是我二婶的娘家,那我二婶和我二叔的关系不太好你应该知道些吧?”
韩陌摸着鼻子咳嗽了一下:“听说了一些。”
要说全京城如今他打听得最多的人家,自然非苏家莫属。他也不是干什么,就是心里想这么做,然就这么做了。
苏家二房的事他当然知道,所以在苏家人面前从来不会犯这样的忌讳,甚至还十分用心地维护他们的体面,于是最近几次在朝中偶遇苏缵,对方都对他客气起来,浑然不再是当初在胡同里被堵住自己欺负他侄女时的模样。
“我虽然去过黄家很多次,但是每次都是跟着我二婶去的,作为客人,很多事情我只能看到表面上。——天快黑了,我想让你帮我诳个人出来,我问几句话。”
“诳谁?”
苏婼沉吟:“我二婶父亲跟前原有个嬷嬷,是他们府里的老人,也就是他们老太太指给他的,她叫崔嫂,她应该对于我二叔二婶的婚事很清楚。”
“这还不简单?”
韩陌挥手打发了护卫前去。
没一会儿护卫回来:“人出来了,就在前方巷子里。”
苏婼未说二话,抬步走过去。
巷子口一个五旬上下的仆妇立在那里,淡眉淡眼的,苏婼认出来正是曾经见过的崔嫂。将要走到她面前时,苏婼忽然停住了脚,闪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