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绪。”
常贺扶在窗棱上的手蜷了蜷,而后道:“那就行动吧,去备好车!”
没有人比他对常家更熟悉,此时此刻为了达成目的,他也不能不跨出这道护身之门了!
得手了!
雨夜里的车轱辘声并不明显,宅子里的马车都是精打细造的大马车,十分平稳。像这样的车行走在路上,也很少会遇到麻烦,因为这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在天子脚下,谁知道上前盘问,会不会惹恼到某个达官显贵呢?
可即使如此,常贺的右手还是紧紧地扶住了车壁上的铜把手。
他急需招揽人手的心情是如此急切,即将回到熟悉的常家的心情是如此激动,可他作为“丧家之犬”,作为钦犯,要前往官兵严守之地冒险,这份心情也是无比紧张。
当初从水井里逃出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后来在城中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如果孙雄没有出现,他对于自己还能不能活过三天都毫无把握。前后仅仅几日,这番经历却已经烙刻进了他的骨子里,那种从云端直接坠入深渊的感觉能把人逼疯!
即使是成了“常爷”,他也时不时会从梦中惊醒,带着满头汗和抚着砰砰跳的心脏回顾梦里的惊险。天天听着下人带回来的街头的关于常家的消息,纵然心如刀绞,又无能为力,还要匀出大部份精力思谋如何在宅子里立足。
没有人知道他这些日子私下是怎么过来的,他知道,此番一出去,其实有一半的机率会重坠地狱。一门心思想办成事的时候,半点后果不顾,可真迈出了门,所有的害怕便都涌出来了。
一旦失手,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他不敢深想那个万一。
因为他已经收不回双脚了。
薛家那丫头此刻就被绑在车里,今日不管事成不成,这丫头都不能带回去了。杨燮不会再任凭他拖延下去,而他也不可能白白地放了她,怎么着也要让她发挥出应有的价值。
耳边哗啦啦地,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胡三隔着门说:“常爷,后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