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具备正常离京条件的周承礼大人以及夫人,我说的对吗?”
就算苏绶要撒气,她也不会示弱。是对是错,她姑且往下说!
苏绶听完没言语。周夫人已忍不住承认:“没错!当时先夫观政期满,正处在补缺调任的契机,薛阁老便将才刚刚出生,甚至没来得及对外公布的小孙女托付给了我们!
“我当时正好身怀六甲,途中产子,到达金陵任上时,阿吉就成了我的女儿!”
“但是要做到天衣无缝,必须还得让周夫人的亲骨肉有个去处!敢问您的孩子呢?”
“他……”周夫人清恬的双目里有了感伤,“他出生之前,我们便已将消息提前告知了周家和崔家,我在襄阳客栈里生下孩子后,我的兄嫂就接过她带回了崔家!九年了,除了生下那一面,此外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苏婼望着她,心里有些轻松,又有些沉重。轻松是因为得知她自己的孩子并没有因为阿吉而承受伤害,而沉重则是因为想到那个从出生就不能为生身父母所抚养的孩子,九年人生到底有所缺失。
于是新的问题出来:“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想请问夫人,当年你们又是为何会心甘情愿地为阿吉做出这么大牺牲呢?”
“我……”
“想知道答案,为何不动脑子?”
苏绶严肃的声音又在这时候插了进来。“若是真聪明的,有这么多线索,也应该够了。”
苏婼胸腔里有气浮动,她说道:“值得这么筹谋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废太子了!”
作为两世来都未曾感受到过父爱的苏婼,听到苏绶这样的口吻心里是有些崩溃的,她都不曾奢望他能待她如春风和煦,只求能平等理智地联手把眼前这个烂摊子收拾完,他竟然也不能做到。
给出的答案她自然是未经深思熟虑的,只不过觉得只有废太子一事的影响程度可堪如此,但是——
“废太子”三个字吐出口之后,面前的他们竟然俱都怔了怔——一点都没有错!就连苏绶都在错愕!
“我猜对了?”苏婼眯住眼,“当真是事关废太子?”
得到一室静默后,她神色也变了:“废太子的后人真的存在?而且他当真去与薛家有牵扯?”
这是她意料之外的反转,随着常蔚落网,他诬陷薛容的证据暴露出来,薛家是清白的难道不就成了事实吗?
难道不是?……
“你们该不会告诉我,常蔚并没有冤枉他?”
那他们兜兜转转这么多天,是为了什么?
“姑娘,算是猜对了一半。”周夫人艰涩地开了口,“如果废太子的后人是完全不存在的,常蔚他们也难以做得滴水不漏。当年阁老的确是因为这么一个人,或许说,因为预想到的那么一场危机,而提前把阿吉交了给我们。
“只不过,让阿吉代替我们自己的孩子,并不是阁老的意思。当时他并没有算到未来会如何,只是那个当口,刚刚好薛家就有这么一个小娃娃生出来,所以就正好赶上成了我们的女儿。否则,按照正常的思路,他怎么着也得再挑一个男孙寄养出去。”
周夫人说及这些的时候略感无力,两手紧紧地搭住了面前的椅背。要放弃亲自抚养亲骨肉,而选择抚养他人的孩子,并且还不知要持续多少年,这种压力和艰难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也不是能够轻易承受的。
“你的意思是说,早八九年前,废太子那什么后人,就已经在京城出现,而且还找上了薛阁老?或者,你是想说,薛阁老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也一直有与他暗中往来?”
“是他们找上来的。”周夫人道,“当年宫闱里这场事故或许你听说过,由于先帝的偏爱,引发了这么一场夺嫡之争。废太子败于当今皇上之手,在先帝庇佑下又放走了一个子嗣。这孩子由宫人带着流落在外,原本过着平凡的日子,但却有人不肯让他平凡。
“这一切的因果,是从先帝决定送走这孩子时就已经注定了的,后来的人,不过都是他们的殉葬!”
“你说的这个不让他平凡的人,是常蔚他们,还是薛容?”
周夫人抿住双唇,看向了苏绶。
苏绶却反问:“你认为是常家,还是薛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苏婼沉吟片刻,说道:“是常蔚。因为要借复辟之名,所以才能集结到大量的兵马,也才能有那大批武器的用武之处。”
苏绶道:“算你不笨。”
苏婼别开目光,看向周夫人:“所以,常贺要去见的人,其实就是这个人,就是废太子的遗孤!孙友不过是他对外联络的人,是他的下属!对吗?”
周夫人缓缓点头:“姑娘冰雪聪明,让人钦佩。这当中很多事,其实我是事后才知道的,而且有些还是最近才知道。当初我们收养阿吉的时候,阁老只是嘱咐我们务必好生对待他,因为他于先夫有恩,又于我们崔家有恩,故而我们狠心把亲生骨肉丢给了娘家代为抚养,专心地抚养阿吉。
“当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