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横眼:“你说呢?”
韩陌笑了下,就起身走了。
……
苏绶一大早就出了门,徐氏不知道忙什么,也出去了。韩陌昨夜说要去找胡胜,耽搁了,白天是没时间的,夜里又被苏绶给约走,等于说苏婼这一天白天便没有具体任务。她去天工坊打算关注关注防卫署的机括改造进展,然后顺便也问问坊中负责铜料的采办,有没有铜料来源方面的消息。
苏婼参与了防卫署机括的事,家里已有苏绶夫妇和苏祈知道,但别人不知,尤其天工坊里的工匠都知道苏家祖业传男不传女,苏婼前往,肯定要受不少阻拦,所以正好夫子有事不能前来而放假一日的苏祈这一趟就必去不可。当然,臭弟弟也没有说不的余地。
姐弟俩刚出门,阿吉就进了绮玉院找苏婼上街挑纸鸢。
扶桑说:“姑娘刚走。就是在家,怕是也没空去,我让游春儿赶车送你去罢。”
“不用了,反正也不急,我明儿再问姑娘。是要姑娘自己挑中了才重要呢。”
阿吉摆摆手就走了。
扶桑摇头笑叹了句“实心眼的傻姑娘”,也忙去了。
姐弟俩到了天工坊,可巧苏缵正从里头出来,看到先下来的苏祈便迎上道:“你怎么来了?”
苏祈回应:“学堂里今儿不上学,我来坊里头观摩观摩,省得父亲老说我不上心。正好大姐也要上街,我便同她一道来了。二叔能不能给打个招呼,让门房给大姐放个行?我也不能让她一个千金小姐在路边干等着。”
苏缵看到后头跟着下来的苏婼,神情早已缓和了,说道:“进去就进去,一句话的事这么啰嗦作甚?”
完了摆手跟随从示意,而后就登马去了。
苏祈收回目光悄声道:“二叔对你就特别宽容。”
苏婼瞥他:“你不服气还是怎地?”
“哪能呢!我将来要是没有亲儿女,有个这么乖顺聪明的大侄女也会这么疼!”
苏婼停步拍他后脑勺:“怎么说话呢?”
完了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已经离去的苏缵背影一眼。
苏家虽然香火不算顶顶旺盛,却也不算零丁,不管男女,还没听说过生育不了的先例,胡氏如今终于怀上了,事实证明苏缵也还是可以的。怎么做为正室的黄氏偏偏就从未怀过呢?夫妻之间再怎么感情不好,也不是没有过同房的机会吧?
再说句遭打的话,苏缵对黄氏是“渣”,但按照世间绝大多数妇人的思维,越是如此,以黄氏的处境就越是应该想办法让自己怀个一儿半女啊,怀个亲骨肉之后再各过各的,不是更快活更踏实么?怎么她倒那么早就急着决裂?
“别愣着了,快走吧!”
苏祈扯了她一把。她便收回目光进内了。
……
常蔚归案后,因为涉及财物甚多,户部也忙,苏缵直接回的衙门。只是看了会儿公务又到了大理寺。
苏绶公事房里有人,苏缵认得是天牢里的衙役头子,叫张懈的,也没打扰,等人走了才进去。
“大哥,”苏缵打了声招呼然后凑近,“听说昨晚上审过常蔚了?”
苏绶看他一眼:“账目都对得怎么样了?找南郊的人谈过了吗?”
“差不多了,前两日也去了趟南郊,那边拿了我列好的名目去核实了。”苏缵说着顿了一顿,问道:“那些账目是常家的,为何大哥想到要我拿着去南郊核实?”
苏绶沉一口气,示意他把门关上,才道:“婼姐儿母亲的死,可能跟常蔚背后有些关系,早前婼姐儿查到过庄子里的地有不对劲之处,前来问询的人是罗智支使的。常蔚虽然早已够死十遍,但这些细节也要弄清楚。尤其是关乎我们自己的。也正因为他罪孽太多,反而这些事都被忽略过去了,更需要我们自己上心。”
苏缵没反应过来:“大嫂的死?……大嫂她不是——”
“我既然这么说了,那她的死因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苏绶脸上露出些倦容,“有时间你去问问婼姐儿,她会详细告诉你。”
突来的议论
苏缵按下心头震惊,含胡地点了点头。
苏绶喝两口茶,问他:“你过来做什么?”
“哦,也没什么,就是几日不见你,过来看看进展。另外就是,咳,”他清了下嗓子,“胡氏月份渐大了,已经显怀,我打算提前把稳婆请回来。为免出什么差错,还要请大哥跟大嫂打声招呼,日常替小弟盯着些小院儿里。”
苏绶道:“你有这么小心的必要么?”
苏缵微哼望着地下:“小心驶得万年船。弟弟我可到如今还没个亲骨肉呢。不像你,有了也不珍惜。”
苏绶沉脸想说他什么,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说道:“出去吧!”
苏缵目的达到,屁股一抬便走了出去。
苏绶没好气地收回目光,看看被压在茶杯底下的一份公文,凝眸片刻,亦拿着出了门去。
韩陌上晌确实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