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祯回房,半夜又回转头,感激地冲苏婼点了点头,然后才离去。
苏祈扯着苏婼袖子,迫不及待把她拉出了二房。
院里香樟树下,问她:“祯哥儿蠢成那样,迟早是个祸害,你还指望二叔一顿打能让他想明白?干嘛不趁机让二叔打发他点家产,逐他出苏家另立门户算了?”
“没听过得饶人处且饶人?”苏婼睨他,“二婶多不容易啊,还指着他为依靠呢,就这么把他撵走了,将来怎么办?”
“那还可以再养一个啊!万一将来二叔跟她又生了嫡子呢?”
“你傻啊,”苏婼啧地一声,看了看左右,说道:“二叔二婶这样,短时间能好吗?再说重新养一个,你怎么知道就能比祯哥儿好呢?再有,你忘了常贺?”
苏祈愕然。
“常贺让苏祯在苏家找什么东西,这不是你亲耳听到的吗?他昨夜去柳树胡同后失踪,到如今下落不明,谁知道他去了哪儿,又去干什么了?他不惜拢络你和苏祯,也要苏祯查那物事,难道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苏祯要这么走了,你上哪儿知道去?”
苏祈恍然:“我知道了,回头我就去问他去!”
“你给我打住!”苏婼又把他喊回来,“你就这么白眼赤眼地去问?”
“不然呢?”
苏婼抻抻身子:“不要打草惊蛇,让他知道你偷听了他们的话。”
“为什么呀?”
“听我的就是了。”
苏婼白他一眼,沿着廊子走了出去,苏祈也跟牛皮糖似的随在他身后。
先前随在苏婼后头从书房赶来,并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的苏绶把目光收回,缓步朝二房走去。
一贯严肃的他的脸上,竟然有如冰雪消融,正浅浅地洋溢着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