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
苏婼越发相信黄氏不会那般糊涂,会拉扯上苏祯这种蠢货,但她有些行事又着实难以解释。除此之外,她心里也还惦记着黄氏的名声,到底过往那么多年都爱护着自己,总不能任由着下人把她给糟践下去,那些风言风语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传出来,而胡姨娘那里总是个隐患。
夜里还在思虑此事,辗转不能眠,听到外头丫鬟们在低声窃语着什么,便喊了她们。木槿和阿吉掀帘进来了。“姑娘,是南城出大事了,官仓着了大火,也不知怎么一个库房都快烧没了才反应过来!”
苏婼支着身子坐起来:“防隅司的人去救火了吗?”
“去了,老爷先前和镇国公一起吃晚饭,临时收到火情之后也一起过去的。方才吴淙也去了老爷那儿,据说是大理寺、户部、内务府的人都到了。”
人没在现场,光听这几句也难以生出多大的震撼,但是相关衙门的人都去了,可想而知事情肯定是小不了。
自古以来火灾都寓之不祥,何况着火的是皇城脚下的官仓,苏婼到底睡不下去,趿鞋下了地。
恰在这时扶桑也走了进来:“姑娘,韩世子在府外求见!”
这话却把屋里两人都给惊住了。
“这么晚了韩世子前来作甚?”
“游春儿说世子来接姑娘前往防卫署调动机括,还说今夜之事较为复杂,请姑娘务必应允前往!”
苏婼凝神:“你确定是韩世子在外?”
“是游春儿亲眼见着的!”
这当口救火乃是第一要务,韩陌却还赶过来见她,还要接她去防卫署开机括,这中间肯定不简单了。
苏婼没有犹豫,当即把衣服穿好,简单挽起了头发,套上披风就带着扶桑出门。
到了院门口她忽然停步。交代闻声也走出来的阿吉:“去把二爷叫起来,让他把大爷给盯好。”
阿吉并不清楚苏祯这些内幕,但是对苏婼的命令照收不误。
韩陌在苏家门外等了片刻,角门就开了,苏婼带着丫鬟走了出来。
没等她说话,韩陌就把她拉到了马车上。先交代车夫赶车,然后才把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个遍。
苏婼听闻立刻惊了:“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只不过调五百兵马而已,甚至都不用取箭弩,为什么非得要虎符?”
“很明显这是在刁难,而且还是冲着我爹来的。”
苏婼略为思索,立刻道:“真是一有问题,就处处都跟兵部脱不开关系。”
“我爹已经杀去衙门了,让我们去守住防卫署是你爹提醒的。今夜这般兵荒马乱,实在让人不能心安。”
苏婼已经按耐不住了:“那就快些走,防卫署要是出事,你我两家都得吃排头!”
拉车的马夫扬起了长鞭,车轱辘混着马蹄声响彻在街头,沿途又有不少窗户里陆续亮起了灯光。
镇国公快马赶到中军营,衙门里值守的官员和将领都迎了出来。
镇国公并不与他们废话,直接进入轮值调遣司公事房,夺取了值事官员手上的兵令即递往堂下冯泉道:“传令九门卫统领伍诚,命他即刻调集中军营内五百兵马前往南城官仓救火,即刻出发,不得有误!如有违令者,军法处置!”
“下官绝不辱命!”
冯泉拿着兵令便退出门槛。却在门槛外迎面遇上了大步前来的方枚!
方枚看到他手上的兵令,当即指着道:“去把这厮给我拿下!”
“放肆!”镇国公拍响了惊堂木,“杨倡,把冯都事给我护送出去,务必把兵马调至南仓,越快越好!出了闪失,我唯你是问!”
“属下遵命!”
方枚下令时就已经下意识护在冯泉前方的护卫,立刻响亮回应,随后与另几名护卫一道把冯泉围在了中间,然后将他围裹着下了阶。
随在方枚身后的将领要拔剑阻拦,镇国公却唰地拔剑杵在了门槛上:“谁敢动?!”
“韩靖!你不经兵部下令便私自调动朝廷兵马,尤其这还是中军营驻扎在皇城之内的兵马,你这是无法皇上,无视朝廷,无视王法!”方枚指着他厉声怒喝:“这要是被言官弹劾,便连天王老子也不能保你无事,你这是要公然与王法对抗,还是要造反?!”
“如果你觉得皇上会听信你们的谗言,那你尽管去告!”镇国公把剑提起,唰地又收回剑鞘,“大难当前,你身为中军营右都督,不思谋如何迅速控制火势,反而在此百般阻挠本官救火,与其有这份闲心在此给我扣帽子,倒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皇上爱民如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们这种只会为着争权夺利而无视百姓的狗官!”
“你!”
就在方枚怒指他的瞬间,镇国公步出门槛,忽又转身:“你我共事半年,明里暗里搞过多少把戏,我没拆穿过你,你也别当我心里没数。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但像眼下你这点伎俩,我要是能让你得逞,那就算是我韩靖不配站在中军衙门这块地儿上!”
这番话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