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份上留几分情面。苏婼也含胡都应下。
鲍嬷嬷走后,苏婼就几乎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愿。
在与鲍嬷嬷摊牌时,苏婼其实不是那么相信她就是凶手,但是她身上的疑点却牵引着苏婼往这个方面想。然而苏婼也没有想过鲍嬷嬷和谢家都不是凶手,谢家一系列疑点的真相却是因为他们在图谋苏家的祖传技艺!
这完全颠覆了之前她的猜测。原来她潜意识里当成亲人的谢家并不是正直善良的,他们这么些年不进京来看她和苏祈,也不是因为苏绶从中作梗,是他们压根关注的就不是她和苏祈!
苏婼在窗前坐了一天,直到夜色深沉还没有静得下这颗心来。
到了翌日早饭后,苏祈却又忽然蹿进了屋里:“要死了!这回真的要老命了!您知道父亲前些日子突然被授了勋位是为什么么?!”
苏婼哪有心思配合他卖关子?只淡淡瞥了眼他就端起了汤盅。
苏祈撸着袖子道:“原来是镇国公想从兵部手上争夺防卫署的掌控权!他要偷偷换机括,于是请了父亲去,让苏家揽下这活儿。父亲不答应,皇上才给了这么个甜头!”
幽幽的她
苏婼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祈凑近她:“先前我去父亲房里,打算请他看看我的文章,因为先生说我最近功课还不错。看门的王忠让我在外面等,说父亲很快就回来。我等了会儿王忠被吴淳叫走了,我一看桌上摆着几把锁,就进了屋,想看看。这时候父亲与二叔正好来了,我走不及,又怕父亲斥我,就藏在柜子后头。然后他们就把门关上,说话让我听到了。”
苏婼道:“方才那些话,都是他们亲口说的?”
“原话就是这么说的!”苏祈直起了腰,“父亲为这个事很发愁,原来他桌上几把锁就是天工坊新造的锁器,但是根本没有什么突破,方才他还当着二叔的面,把锁砸到地上了!二叔也没辙,还说这些天天天呆在天工坊催促监督,自己也在琢磨机括,但实在没有把握能让皇上和镇国公满意。”
苏婼听得一颗心一点点地往下沉。当时只觉得宫里这殊荣来得突然,有在祠堂里目睹的那一幕搁在心头,也没有去多想。没想到当时竟然是这样的情况!这么说来,那日苏绶面带愁容地前往祠堂也是因为这件事了,能够令他愁到连衙门公务也顾不上理会的,也只能是关乎家族前程的大事。那么他却在那个时候前往祠堂……他摸着谢氏的牌位,是什么意思?在祠堂里烧着纸暗悼被诛杀了的逆贼薛容,又是什么意思??
“姑娘!”
木槿进来:“韩世子约姑娘去太平胡同碰面。”
苏婼旋即站起来。
……
苏婼到了太平胡同韩宅,进门只见韩陌在屋里坐着,秦烨也来了,竟然罕见地捧茶坐在前者对面。
她笑道:“什么事?这就聊上了。”
秦烨连忙放下茶盅:“瞎聊呢,这不是等你来么。几日不见,你又升级了,成了正三品资治尹的千金小姐,恭喜呀!”
苏婼白了他一眼,在他拉出来的椅子上坐下,看到桌上有空着的杯子,自己先斟了一杯。
韩陌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把一杯茶喝完,然后举着杯出神的当口,才执壶给她添上,说道:“他跟你道喜呢,你怎么爱搭不理的?这是怎么了?”
苏婼沉一口气,看向他们:“你们找我做什么?”
秦烨嘴快:“世子着手拿那批文书了,刚才已经打发人去,便把咱们叫了出来。”
“想到办法了?”苏婼看向韩陌。
韩陌点头,把先前交待宋延他们的都说了一遍:“罗智当然不会乖乖就范,照他的狡猾,肯定还会想办法脱身。这次我虽然没这个打算,但也只能伺机而动,静观其变。”
苏婼沉吟:“有了那包金银做由头,进宝祥号没问题。进去后要逼他们拿出库房钥匙来怕不是那么简单。”说到这儿她又望着韩陌笑了下:“不过以你韩世子的霸气,想进去自然还是能进去的。”
韩陌道:“我怎么觉得你在嘲讽我?”
苏婼耸肩:“我可没有。”她接着道:“进去之后,要取出文书自然是不在话下,除非正主跳出来,否则没有人能拦得住你的人。有了文书,自然也就有了光明正大立案彻查的理由。罗智势必成为第一人受审的对象。皇上上回只贬了他的官,而不是直接撸了它,他自然也会猜测皇上是在钓鱼。那么这种情况下他还敢截下这批文书藏起来,除了这东西十分重要,一定还因为他有所恃仗。如果事实如此,那回头他第一时间就应该找到背后人解决麻烦以图自保。”
“所以窦尹回去了。”韩陌手指头轻叩着桌面,“算算时间,杨佑他们应该从林逸那里拿到搜查令了。再过一个时辰,应该就有消息来了。”
外头有下人又端了新的茶点来,她进门先与韩陌对上了目光,而后才微笑把托盘端到苏婼旁侧:“苏姑娘请用汤。”
苏婼“嗯”了一声,信手来端,一看钧窑出的莲花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