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蓉老羞成怒地瞪她一眼,一巴掌已甩了过去:“都是你给害的!回府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丫鬟捂着脸一阵抖瑟。
……
苏婼出了林荫道,柳树下站了站,就等来了随后赶过来的扶桑。
“怎么样了?”
“先前那位夫人已经走了。吴姑娘她们也走了。正好有宋家的下人路过,奴婢就提醒了他们路面有泥,他们立刻去处理了。”
苏婼点头。二人当下不再说什么,直接前往徐氏所在之地会合。
单枪匹马行动容易招小鬼,跟着徐氏就安全多了,起码坐在一起的都是上一辈的人,有了年纪和身份,再怎么样多少都还要顾下脸面,做不出来吴佩蓉这种勾当。
不过有了这么一搅,这场宴会还是早走为妙。朝中正在争首辅的消息出来,作为张昀器重的门生,苏家在此中肯定也会要做出一些选择,她希望快些回去,能够从府里这边探得一些消息。
苏家办寿宴,苏祈当然停了一天课,他今日也跟随苏寿去了宋家做客。
平日他都要检查阿吉的书写功课,今日他不在,阿吉也闲了下来。晌午看着天色阴了,便挎着篮子在院子里剪花,准备给苏婼房里插瓶。
绮玉院里种着大半个院子的花,被她侍弄了两个月,眼下仲春时节,简直已经成了一座小的花园。听说往年花开得稀稀落落的芍药和牡丹,今年不但抽了不少的花枝,而且还有一些提早开放了。
阿吉特意多剪了一些,预备给正院里太太送去。虽然她对苏家内宅的人际关系已经很了解,知道太太是大姑娘的继母,但这些日子她已经看出来,太太对大姑娘关怀备至,大姑娘对太太也是真心实意的。爱屋及乌,她也想对太太示示好,希望她能对大姑娘更好些。
“院子里这些花,姑娘交给你在打理?”
刚剪下第三只牡丹,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平淡又不失温和的声音。
阿吉扭头,放下剪刀喊了声“鲍嬷嬷”。然后回答“是”,“大姑娘交代我要好好照顾它们。”
鲍嬷嬷走到花丛前,伸手抚摸着这些娇艳的花朵,缓声道:“你做的很不错。自从太太过世,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它们的这种盛况了。”
打了就打了!
阿吉好奇地道:“太太在时,也很用心地照顾它们么?”
“当然。”鲍嬷嬷微笑,“要不然怎么会留下这么一大院子的花呢?”
阿吉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说道:“那太太一定也是个美丽温柔的太太。”
“是的。”鲍嬷嬷微微地挺胸,“太太是最好的太太。谁也比不上她,除了我们的姑娘。”
阿吉深以为然,重重地点头:“我们姑娘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鲍嬷嬷望着她:“我听说了你的事。你是个可怜孩子,不过既然姑娘收下了你,那你从此就是她的人。于姑娘无益的事,你可一件也不许做。”
阿吉有些懵然。自从苏婼让她脱离周家,把她带回这里,她就是这样想的。更别说后来还得知苏婼从来就没有让她签卖身契。
鲍嬷嬷把这些话明白地说出口,她就只有点头的份:“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鲍嬷嬷拿起一枝剪下来的牡丹,低头看了看,把花放到他手上,“不是要送花去正院吗?去吧。”
就像来时一样,她又稳步离开了院子。
阿吉把目光从她背影上收回来,又挑了几枝花剪下,然后分成两份,一份插入旁边的花瓶,摆在苏婼的桌上,另一份拿篮子装着,挎着去了正院。
宋家寿宴的女眷席位就设在园子里,但是园子里没有特别大的宴会场合,像镇国公府与张家这样身份的女眷,就陪宋老夫人先前所在的摘星楼吃宴,其余人就在水榭里。
打完吴佩蓉的苏婼若无其事地到了徐氏身边,找了个空子让扶桑去前院里找一找洗墨,让她交代苏祈留意些大人们的话题,又若无其事地与徐氏在水榭里坐了席。
吴佩蓉在丫鬟的掩护下就近找了一处僻静地方,先把衣裳换了,然后才找到宋家下人,谎称不小心弄花了妆,需要重新梳洗,搞来一盆水才好歹收拾干净。
吴佩荣的母亲曾氏与同为官眷的堂妹周游了一圈回来,眼看着到了入席的时间,还四处不见吴佩蓉,连忙打发人去寻找。还是宋家下人给她指路,才在前往水榭来的路上,撞见了匆匆忙忙的吴佩蓉。
曾氏本来就已找得着急,再看她妆容换了,衣裳也换了,还这么着急忙乎,张嘴就斥骂起来:“这是死哪里野去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高门大户的贵眷,没准哪个家里就有适婚的子弟,你也冒失鬼似的给我蹿来蹿去?!”
吴佩蓉遭了毒打,又惊又怒又气。好不容易收拾回来,没想到又遭到母亲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斥骂,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都是苏婼那个死丫头,她把我按在泥水里打了!”
曾氏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她,整个人都傻了:“婼姐儿打了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