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获咬牙看了他们母子一眼,沉气发问:“那么敢问这位小哥,你是怎么跟犬子在一起的?”
护卫道:“我们世子与秦公子很熟,今日正好碰上秦公子有点事情在办,就着我们帮了公子一把。不想正好遇到四爷煞有介事的跑来,声称他的母亲正在安抚暴怒中的秦大人,连恐吓带挤兑,让秦公子随他回府。
“秦公子不愿意,秦四爷就撂下狠话,说如果公子不随他回来,那就别怪他回头不客气。
“秦公子听到此话来生起怒意,教训他长幼尊卑不分,秦四爷破口大骂,秦公子越看他越不像话,就着我互送了秦四爷回来。”
这等于是已经把事情经过给讲清楚了!
阮氏口干舌燥,不停地道:“这不可能的,垚哥儿最是守规矩的,他怎么可能这样做?”
护卫调转目光对向她:“那这位娘子的意思是,从镇国公府出来的在下,眼下正在做伪证,是成心欺负四爷?”
阮氏无言以对!
她是没有底气可对!
光是镇国公府这个牌子已经足能说明证词力度了,秦垚就是她派出去的,他是怎么办事的,她自己能不知道?别说这事情就是真的,护卫说的全是实话,就算他说的是假的,有他这个身份,秦获也绝对坚信不疑!
那他们这不是被逼的无路可走了吗?
看着脸色铁青的秦获,再看向地下的秦垚,她牙关一咬,抢在了秦获前面扇了秦垚一巴掌!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什么话也敢乱说?你哥哥教训你是应该的,你如何还跟他顶嘴?是你活该!”
秦垚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阮氏却还在挥着手掌往他背上扑打。
“行了!”
秦获一声怒喝,展现出了他的莫大怒火。
经过这么一番周折,“雷霆暴怒”终于还是来了。只不过他的怒意冲着的是阮氏母子。
“即刻给我滚回后院去,待我回房后再行发落!”
阮氏打了个寒颤,此时却也不敢再造次,红着眼眶嘤嘤哭着就跨出门了。
等他们离去,秦获咬牙收整神情,朝护卫拱手:“不肖子言行无状,有辱门楣,劳驾小哥了。——来人,取两锭银来给小哥买酒慰劳。”
“秦大人客气!”
两锭银子着实不少,但护卫是有眼力劲的人,这不但是慰劳的酒钱,也是封口费,自然不能推辞。
接下银锭,他便告辞了。
不给钱就给我跑腿
把护卫目送走之后,秦获重新把目光对向了秦烨。“自家的事情,为何要让别人来插手?”
“以父亲之见,那我应该如何做呢?”秦烨毫不回避地看回去,“先前阮氏在胡搅蛮缠的时候,父亲可是压根就没有阻止,是直到父亲口中的外人出面作证,阮氏已无话可说,父亲才站出来,才相信我说的这一切。如果不是我正好请了外人作证,父亲最后是不是还要反过来训斥我一顿收场?”
“你!”
秦获被怼得哑口无言。
秦烨冷笑:“与父亲越来越生份倒也不是我的本意,母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也无意让九泉之下的她难堪。但是这个家给过我好好跟你相处的机会吗?它又还有什么事值得我去争去上进的?
“你的小妾在背后手段做尽,如今满腔险恶用心揭露得明明白白,父亲却把她赶回了房里,说过后发落。我要是猜的没错,是不是最后也就罚酒三杯罢了?”
“我几时说过这种话!”
秦获再次暴怒了。
“何必说呢?”秦烨看向门口,“我就不信你堂堂秦侍郎此刻还会看不出来这么多年阮氏有多么会做戏,他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执掌中馈,又对你处处温柔小意,你怎么会舍得重罚?”
秦烨说完,也不再与他辩论下去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秦获作势要将他唤住,手伸到半空,最后又垂了下来。
……
苏家这边因为有人留门,苏婼回房算是畅通无阻。拐进后院,月洞门后当先探出头来的是苏祈,随后是阿吉。
看清楚是苏婼之后两人前后脚地跳了出来,一个道:“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另一个问:“姑娘去哪儿了?”
苏婼心情颇好地把顺道带回来的卤味给他们:“我去办事了,收获还不小。看着你办事得力的份上,赏你的。”
苏祈这怕还是第一次受到她的夸奖,受宠若惊地接了这包卤味。
苏婼示意阿吉:“你也一块去吃。”
挥挥手后她回了房。
扶桑跟上来:“不知道秦公子那边会怎样?他能不能支楞起来呀?”
“他要是还不支楞起来,我都看不起他。”
苏婼在窗前坐下。“连家里几个人都搞不掂,还怎么挣前途?他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难道他这辈子只求拿到他母亲的嫁妆就够了?从此就再也没别的追求?那就活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