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陌笑笑,没有否认。
“也不是不行,”太子把折子也合上了,“不过,王家和宋家的地位之争,你不要过多插手。”
韩陌微顿,知道他这是已经看透了。便问道:“为何?”
太子斜眼:“王家和宋家要是不闹这么一场,宋家能想着把人推出来报效朝廷吗?”
“……”
太子这个说法,韩陌自然是不能被说服的。仅仅只是为了逼宋家人出来当官就特地嘱他不要插手?宋家做不做官这不是他们的自由吗?又不妨碍国家运转。再说了,哪里有逼着人家出山做官的道理?总而言之这不是太子一贯严谨的风格。
不过韩陌这趟目的已经达到,也就知趣的闭嘴,并且听从了安排,自此王宋两家再有争端,他便再也不曾插手。
江夫人给谁家说媒?
太子一如既往地呈现出了他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翌日上晌,韩陌还在街头调解两家熊孩子打架引起的纠纷,东宫太监就到了国公府传话,随后宋延就把消息送过来了。
韩陌旋即把手头事交给宋延,驾马前往宋家。
自然离吏部下发委任令下来还需要一点时间,却不耽误韩陌先去苏家通气。
苏绶昨日与徐氏吵了一架,随后一直没有再交谈。自然与妻子不能取得一个较好的交流方式,也让他感到头疼,毕竟娶妻并不真的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从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而言,房里一应事务都是妻子在打理,是少不了需要有交谈的。
但是苏绶并不愿主动攀谈,他历来是这样的,前后他也做了十五年的丈夫了,真正与妻子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
与谢氏……与谢氏压根就没有形成过好好说话的习惯,一直是要么回避不说话,要么就是争执,这样的习惯带到了如今……不,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都那么难说话呢?
他都已经说过了,婼姐儿不能嫁张家,苏家不需要这样去攀附,她怎么还一味地逼着他把苏婼嫁个好人家?
难道寒门士子就不行吗?一定要钟鸣鼎食之家才可以吗?
如果万一苏家也没落了,到时候苏家子弟连娶妻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他在外任职多年,结交的多是寒门学子,他并不认为他们就没有好的前途。
到底是头发长,见识短,计较这些。
晌午下了衙,游春儿跟着他到书房来了:“老爷,太太今日请了江大人的夫人上门作客。”
“哪个江大人?”
“就是老爷在大理寺的同僚江枚江大人啊。”
“请江夫人何事?”
“前些日子江夫人曾来递过媒帖,太太乃是为了这事请江夫人来。”
苏绶闻言凝眉:“江家给谁说媒?”
“便是光禄寺少卿吕佩吕大人的长子。”
“……吕家?!”
……
“吕家?!”
绮玉院的苏婼听到这儿,也快惊掉了下巴。
“就是吕家,游春儿刚才亲口说的。”
苏婼只觉头皮发麻,吕家这一世到底还是找上门来了。这怎么能答应呢?
“我去瞧瞧!”
她拿着绢子出了院门。
前院东边的小花厅里,徐氏已经与江夫人走了一轮寒暄。徐氏步入正题:“前些日子你送来张媒帖,我看了看,只见上面讲这吕家的大公子才华卓绝,不知你亲眼见过不曾?”
江夫人抿唇笑道:“怎么没见过?这吕家公子年纪轻轻就考了举人,明年二月就要下场赴试,好几位老师看过他的文章,都说了,金榜题名是极有把握的。
这吕公子啊就是上进,胸怀大志,比起那些个只会坐享祖荫的世家子弟不知强到了哪儿去!要紧的是他相貌也是极好的,配你们家婼姐儿那是刚刚好!”
接下来便又说了一箩筐吕凌的好话。
徐氏听着,心里也欢喜。张家虽然是不可多得的好人家,可是到底门第高,将来苏婼能不能过得好,全凭张家的态度,可吕家这样的人家就不同,吕家祖籍外地,吕佩虽然也是少卿,官职与苏绶相当,可是论起家族声望,苏家必然是要强出一头的。
苏婼嫁过去了,底气也足,又不至于像寒门那样要吃苦。难得吕家公子这么出息,要是真中了进士,样貌又不错,那怎么看都是很登对的一对。
她心里暗暗认可,面上却一派平静:“婼姐儿虽不是我养大的,但你们熟悉她的这些人都知道,她被我谢家姐姐还有原先的老太太教养得极好,模样是万里挑一,性情也是一等一的好。给这样的姑娘找夫婿,我自然是要睁大眼睛仔细看。什么时候有机会见见这吕公子,我才好评判。”
“夫人如此贤良,委实让人敬佩。”江夫人颌了颌首说,“既然夫人有这个意愿,那我便回去寻吕夫人商议商议。”
“也好。”
“夫人!”
徐氏刚点头答应,银杏便自外走了进来。到身边附耳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