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陌拱手道:“谢过秦伯父。”
“世子。”
这时候杨佑到了门下,给了个眼色过来。
韩陌召他进来,他即附耳道:“秦公子方才往工部衙门去了!”
韩陌凛目,旋即冲秦获道:“秦伯父,方才护卫禀告了我一点急事,我得先行离开。不知伯父您此时方不方便去趟工部衙门,容我先取了这份卷宗?”
秦获可算是看出来了,今儿这个局就是为了那份案卷,到这份上,他也懒得追究了。宝鉴完了,韩陌一走,剩下两个女眷,他呆着也没意思,便起身道:“我府里厨子今儿正好有炉新烤的烤鸭出炉,去了衙门,我也回去赶口热乎的。——刘诚,回府去找王福,让他把书案后那串锁钥给你,送到衙门来。”
……
锁钥都已经揣上身,秦烨自不可能让这趟落空了。出得家门他就打发人去知会了苏婼。而苏婼这个时候,正好得到韩陌与秦获在噙芳园碰面,并且还同行前往工部去的消息!
这么说来果然不出她所料,韩陌直接寻上了秦获,还有镇国公夫人在场,秦获还能抹开这个面子才怪!
她当下跟游春儿道:“你去工部衙门外后巷接应一下,跟秦烨的扈从接个头。”
秦获在工部衙门里已呆了八年,在他周围当差的衙吏把他们家的关系都摸了个滚瓜烂熟。看到秦烨到来,立马有人忙不迭地迎上:“秦公子,您来见大人么?大人今儿不当值。”
“我知道,父亲有份书札忘带回去,挺要紧的,不敢交给下人,特地嘱我来取。你们有事先去忙,我知道在哪儿,拿了就走。”
衙吏是个老油子,知道人家那可是亲父子,而且,这还是秦获唯一的嫡子,他要是不能进他老子的地盘那就奇怪了。但他还是象征性地把秦烨引到门口,顺道看了看公事房里,确实没有什么要紧的物件落在外头,这才离开。
眼觑着他退下去,秦烨立刻轻车熟路打开靠背面的柜子。秦获的书房,包括正房他几乎不去,有事都是在这里找他,秦获什么东西习惯收在什么地方,他门儿清。衙役自然想不到他要动的是锁住的柜子里的东西。
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柜门,很快他也顺着准确的分类找到了目标。
正准备塞进怀里,门外忽然传来了动静,脚步声与说话声同时响起来:“一般公务上的文书我都锁在衙门,除非特急要事,我才带回去。锁钥很快就拿来了,贤侄先进内吃杯茶……”
你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
听到这说话声,一口血直接从心底蹿上了秦烨头顶!
别人声音听不明白,自家老子的声音他能听不出来吗?
还差一步他就得手,这节骨眼儿上他们竟然来了?!
眼看着人影子已经划过窗户纸了,他立刻把柜子锁上,同时左右四顾,看准后方的侧窗,一骨碌滚了出去!……
韩陌听得屋里响动,便在门下停步,恰在此时秦获已经把门推开。顿时他一眼就看到了北面大柜子上还在晃荡不止的铜锁,以及旁边还在摇晃的后窗门!
“不好!”
几乎是不假思索,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探出窗户恰恰好看到秦烨逃蹿的背影!
秦获惊呆了:“贤侄这是何故?”
韩陌哪里还有时间跟他解释那么多,柜子锁已经动了,秦烨走的时候还是捂着胸口的,他必然是已经拿了锁钥且已经得手了!当下就翻窗追了出去:“你给我站住!”
秦烨一个棍棒都拎不起来的纨绔公子里,自然是跑不过韩陌的!但这衙门到底不像大街,而且秦获在这里当了几年官,他就在这里走动了几年,从小到大行走惯了的熟地儿,比韩陌熟悉的可不要太多!
他专挑弯七拐八的窄道里钻,等到拉开了一些距离,便立刻找了间临街带窗的屋子钻了进去!……
韩陌眼见着他进了屋子,箭步追上去,却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而临街一个狭小的窗口,此时却被人从外头拿木板顶住,韩陌推不开,等到他一掌劈下去,一片哇呀声中就刚好看到两辆马车从不同方向挥着鞭奔向了街头!
“追!”
韩陌招呼后赶来的护卫跟上!
追到岔道口,他停下来,咬牙把手中长剑往墙下一杵,说道:“立刻去查苏婼去向!”
……
苏婼耐着性子完成那把锁,还不见秦烨和游春儿归来,便想打发人去看看情况,而这时候管着香油铺子的刘喜就急步冲了进来:“姑娘,三爷回来了!”
苏婼连忙迎到门口,秦烨一阵风地冲进来,越过她扑了进屋,气喘吁吁地坐到一旁竹簟上,按着胸口吐气道:“别瞧了!拿到了!……可把我这条小命给折腾够了!”
苏婼顺手沏茶,一面吩咐:“扶桑去守着外边,看看有没有招来什么尾巴!”
“应该不会!”秦烨匀了口气,坐起来:“在工部衙门我就把他们甩了,刚才又是从红杏楼穿到了隔壁荣记赌场,从赌场过来的。赌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