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要挟,他擅作主张先给人放跑了,拿他问罪,他找谁说理去?
茹茹胆怯地拽紧了青娥的袖口,“青娥不要走!”
青娥将?孩子抱起来,垂眼拍背安抚,见对?方掉以轻心,她丢下包袱转身就跑。
那几个哥儿多矫健的身手,当即将?她拦腰截下,两条胳膊如同两段有力的枷锁,圈着她腰将?人举起来,茹茹也?在?混乱中被夺过去,被塞进轿里,嚎啕大哭。
青娥发着狠,咬牙不说话,只两条腿拚命地蹬,踹得制住她的两个哥儿呲牙咧嘴。
山上下来个清早捡山货的妇人恰撞见这一幕,吓得筐子都掉在?地上,秦府哥儿回神瞪她一眼,将?她吓得两股战战。好在?他们?没工夫分心料理其他,抬上轿子便走了。
“造孽…真造孽啊……”妇人瘫坐在?地好一阵,拾起散落泥地的山货,连忙跑下山,上官府报案。
县衙里冯俊成正与郭镛问话,昨夜他回去之?后满脑子是那墙上的影,他不晓得她哪来的胆子与他玩弄心眼,五年?前?他被她骗,难道五年?后还能再次踏进同一个圈套?
只是他思量一晚,始终不明白秦家和徐同如何?能够搭上关?系,于是来在?县衙,想知道徐同人在?何?处。
“我交给徐大人的案宗,写得明明白白,李青娥是此案被害者,证据确凿,为何?到头来强逼着她认罪?”
应天府来了靠山,郭镛说起话都变换声调,“冯大人,这案子已经结了,您就别再问了。退一万步讲,您不是主审官,您说了不算,徐大人说了才算。”
“那你便告诉我徐大人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啊冯大人!”
县衙外适时传来鼓声,郭镛连忙站起来,吊起嗓子问:“何?人击鼓?”见冯俊成仍不依不饶,“冯大人,外头有人击鼓,您心里有气也?别妨碍县衙办案呐!”
另一边,徐同正在?秦孝麟府邸。而青娥也?被反缚双手,带到此地。
她和茹茹被强行分开,青娥不曾哭喊什么,只冷冷睃视那几个带走茹茹的丫鬟婆子,“你们?待这孩子可千万仔细,否则将?来若有一日?我成了你们?主子,定然要翻今日?旧账!”
明明她形容狼狈,简直像是被抓来受刑的,可当说出这番话时,几个仆役还是叫她吓住。
青娥被带去见秦孝麟,置身庭院,见回廊行过几人,远远瞧着分明是那位主审她的徐大人,身边跟着秦孝麟,还有几个小?厮。
她早就知道,这徐大人不会无缘无故作难她,一准受了秦家嘱托。
秦孝麟也?瞧见了她,凤眸轻乜,唇角上扬,如同一只看?着小?鸟失去挣扎的猫。
他迫不及待送走徐同,躬身道:“车架已经备好,我二叔正在?府中恭候,还望徐大人赏光。”
徐同颔首,下巴叠出一层赘肉,“在?收到冯大人的信件以前?,我还真不知道他和你二叔交好。”
“冯大人?”
徐同笑了笑,“我说的是江宁织造郎中,大冯大人,不是巡抚小?冯大人。”
秦孝麟连忙称是,垫了几句话,慇勤地将?人送上马车。待马车驶远,这才回进暖阁,青娥已经在?那儿候着。
她刚哭过一场,两手被捆在?身后,擦不掉眼泪,满脸湿濡,碎发凌乱贴在?泛红的腮畔。这叫秦孝麟更加坚信,女人只有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才是最好看?的。
秦孝麟走过去,弯腰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柔声问:“他们?说你想跑,你想跑到哪儿去?”
青娥瞧着他答:“我来还你银子,六十两,我有二十两,还有四十两你等我再去筹筹。”
秦孝麟笑道:“银子的事是我污蔑你的,你怎么自己还信了?”
“麟大官人,我只有二十两。”
下巴倏地被秦孝麟捏起来。
“我缺你那点?银子?”秦孝麟狠狠说罢,忽然来了些兴味,“好,你有二十两,剩下四十两拿不出来,我却是不能再放你走了,不然这样,我抬举你的身价,你看?你能否值个四十两?”
即便他不这么说,青娥也?晓得自己逃不掉,因此莞尔,“我值,值个六十两也?绰绰有余。”
秦孝麟调笑地捏捏青娥下巴,“六十两,什么意思?那二十两你不打算‘还’我了?”
青娥眼波盈盈将?他望着,“你先放开我,放开我才晓得我值不值六十两。”
秦孝麟饶有兴味,“我倒不知你一早就是个骗子。你早前?还做得一副良家女子的模样,当真将?我给骗了过去。”
青娥抬着下巴,眼里波光粼粼,颇有点?自豪地将?他瞧着。
秦孝麟单手托在?她腮畔,“你那孩子是谁的?嗯?你和几个男人好过?到我就不行了,就要击鼓鸣冤去了。”
这话实在?不中听,惹得青娥眼睑轻颤,秦孝麟倏地抓起她头发,掣得她头皮生?疼,“你也?配和我拿乔?你和那姓冯的是怎么回事?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