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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家就见棚子底下站了?一个男人,看身材衣物,她还以为秦孝麟又来了?。青娥不急着进门,先上前院提起?浇菜的水桶,疾步朝那人走去。
那人似乎察觉了?什么,转回身来,青娥即刻将水桶兜头盖脸地照他?泼过去——
“你还敢来!”
这一泼出去才?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青娥眼?见那带着菜叶的清水顺着冯俊成脸孔往下淌,清俊的一张脸黑得像锅底子,怀里的小花狗也中了?招,“嗷呜嗷嗷”地哀嚎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跌到地上。
“花将军。”青娥不知如何是好,索性蹲下去查看小狗,见它平安无事站起?身抖水,这才?看向冯俊成,“冯大人…怎么是你……”
“你叫这小狗什么?”
“花将军…茹茹起?的名字。”
冯俊成摸一把脸,甩掉水珠,“这么小的小狗,怎么当将军。”
王斑听见动?静从后院绕过来,就见到这么一幕,连忙从抓起?袖子上前来给冯俊成擦脸,摘掉身上菜叶。
青娥也缓过来,连声道歉,“是我认错了?人,冯大人里边请,我生个炉子给你暖暖。”
她领人进屋,要去生炉子,却见王斑已经去了?,只?得抽出绢子,拿着素白的手绢在冯俊成脸上这儿沾一沾,那儿沾一沾。
“我自己来。”冯俊成抬手抓住帕子,无意捉住了?她的指尖。她从山里回来,手指冰凉凉的。
青娥站到一边去,手足无措倒像是来到了?别人家,“我去坐一壶水。”
王斑却先行一步,“我去吧,大人还有话要问你。”
青娥只?得伸手道:“厨房在那儿,铜壶在灶边挂着。”
她不得不与冯俊成共处一室,炉子热起?来,她又蹲下去,徒手将滚烫的泥炉往冯俊成脚边搬。冯俊成目光跟着她两?手,那手他?握过,葱白段子似的十指,竟不怕烫,全靠着指肚子上的薄茧。
青娥热切道:“小心着凉。实在对不住,我还以为是秦孝麟,他?昨日就来过,实在是无法?无天。”
冯俊成皱眉问:“他?昨日来过?”
青娥颔首,“他?叫我别再告了?,我想他?这是怕了?。”
“他?还说什么?”
青娥想了?想,“也就威胁两?句,没什么了?。”
说到这儿,屋里突然一派寂静,不再有人说话了?。
其实青娥有一肚子话,这案子对她生死攸关,她要说的话太?多了?,就怕冯俊成不想听,但他?既然来了?,她就默认他?还愿意搁下五年前的恩怨,听她陈说。
青娥蹲在地上拨炭,缓缓抬起?脸,“大人,公堂上我所说千真?万确,您是聪明?人,若不论当年,只?看今日证词,应当已有决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