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声。
两股声音,一个尖锐,一个粗犷,此起彼伏,渗的人脊背发麻。
院门外,萧府的侍卫终于找来了一根木桩,还在撞击院门,他们显然也被里面凄惨的呼救声骇到,手忙脚乱的加快速度。
谢衍挽弓的手开始发抖,原来被火烧是这么痛苦。
此刻院子里惨绝人寰的哭嚎,未触动他一丝一毫,上一世直到曲筝被火舌吞尽,都没有喊一声,她又是怎么忍的?
她当时的心情有多决绝,才会放弃呼救,任由火海将自己淹没?
谢衍冷玉般白皙的面容因为内心的悲恸而微微抽动。
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想不起前世那场火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最后知不知道她是听了文情那些话才伤心欲绝,知不知道是陆秋云放了那把火?
他有没有替她报仇?
他锐目如寒霜,盯着那几乎快要破门而出的两个人,恨不能洞穿了他们,手里的弓弩却缓缓放下。
胡叔一愣,提醒道,“公爷再射两箭封门,这两个人就逃不出来了。”
谢衍眼睁睁看着那一对火人冲出屋门,滚到院子里,嘴角勾出一丝淡笑,“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不管前世他是否为曲筝报仇,今世他都要加倍的报复回来。
他不仅要让他们感受大火烧焦皮肤和血肉的痛,还要延长这份疼痛。
胡叔看着公爷冷到眸底的目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到底是这二人还做了什么更伤天害理的事?还是公爷太在乎曲家大小姐了?
纵然胡叔作为长公主的暗卫,这一生也杀了不少人,也觉得这种惩罚太残酷了。
看这俩人身上的火势,全身应该没有一处好的皮肤,如果侥幸留下一口气,纯粹就是感受疼痛折磨而已。
到时候任由皮肤一寸寸溃烂流脓腐臭生蛆,自己却只能看不能动,那才是地狱的开始。
胡叔想想都不寒而栗。
正当那二人在地上滚了几圈,身上的火势仍然不减的时候,哐啷一声,萧府的侍卫终于撞开了院门,哭声和喊叫声连成一片。
有人去井边打了一桶水,浇在两人身上。火灭下去,出现两团黑炭一样的身躯,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谢衍淡淡瞥过去一眼,不带一丝怜悯,“胡叔,我们走。”
他们来去无踪,那火箭又全是木制,萧府的侍卫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当是新姨娘的情人因爱生恨来寻仇,两人在厮打中撞翻了喜烛导致起火。
管家也按这种说辞将此事报告了萧国舅。
萧国舅怄的几欲吐血,本以为把陆秋云安置在后院,就等于捏住了谢衍的一个把柄,找个机会把他故意不修复传国兵书的事捅到顺安帝面前,让他们舅甥离心,自己渔翁得利。
可如今陆秋云半死不活,根本没有办法做谢衍不修复兵书的证人,弄不好还要面对靖远侯府的谴责,虽然不至于真的损伤他什么,多少都会被人诟病。
他不相信屋里打翻的蜡烛能燃烧门窗,亲自到现场查验,可是什么都没查到。
至于陆秋云的死活她管都不管,而那个男人,则直接让人丢出了府。
晦气。
曲府。
曲筝在茶室里看账本,不时看一看门外。
白日,她同谢衍说上一世那把火不是她放的后,谢衍面色冷的吓人,说要去替她讨回公道。
可那毕竟是上一世的事,她不知道这个公道他要怎么讨。
她不放心,让吴常跟去看看情况。
这都深夜了还没传回来消息。
正当她心里越来越不安的时候,门廊终于想起吱呀的开门声,接着毡帘外响起吴常的声音,“见过大小姐。”
曲筝忙唤一声,“进来。”
吴常掀帘走进来,站在茶台尾汇报,“启禀大小姐,文情和陆秋云都被火烧了。”
火烧?
曲筝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一沉,当下就和谢衍说的替她讨回公道联想在一起,谢衍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惩治他俩?
她仿佛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一白,问吴常,“文情是公爷的家奴还好说,可陆秋云毕竟是侯府小姐,他这么做,不会惹火上身么?”
吴常摇头,“放心吧,公爷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会让人发现的。”于是细细把自己看到的以及同胡叔打听到的同她说了一遍。
曲筝听完,怔愣半晌,虽然知道谢衍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忍,“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
吴常冷冷,“都留着一口气等死。”
曲筝呼吸一窒,被火烧死已经够痛了,但那毕竟咬咬牙就过去了,烧个半死,等于把火烧的痛苦无期限复制,这才叫生不如死。
她忍不住轻轻蹙起眉头。
吴常见状,放低声音安慰她,“大小姐不必心软,他们害你的时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