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编造的。
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来,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从来没怀疑过文情,他人虽然冷一些,对她还算客气,最重要的是他对谢衍绝对忠诚,怎会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
曲筝茫然看着谢衍,即便隔了一世,她眼里还是满满的不敢置信,“当时我去书斋找你,文情说你不愿见我,有什么话他来转达,然后就出现了那些对话。”
谢衍咬肌微微抽动,黑瞳直看入她的眼底,声音带着轻颤,“你以为我不要你了,所以才”咳咳咳他话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声接一声,震的心头痛。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剧烈的咳嗽让他不得不弯下了腰。
曲筝见状,忙从袖中抽出一条绢子递给他,劝道,“你病还没好,不能太激动。”
谢衍刚从曲筝手里接过帕子,一口鲜血从喉头溢出,他用帕子捂嘴,擦去血渍。
曲筝看到血迹,不免担心,“你怎么又吐血了?”
之前他就是因为吐血昏迷了三天。
谢衍默默把沾满血渍的手帕收到袖中,垂着眼,声音沉重如坠了铅,“上一世那把火烧在你的身上,这一世却烧在我的心里。”
曲筝怔愣住,继而沉默。
他缓缓抬眼,胳膊颤巍巍伸过去,捧着她瓷白的小脸,狭长的凤眸爬满红色的血丝,水波盈盈,仿佛随时能滴出红色的泪液:“当时很疼是么?”
男人掌心有一层薄茧,捧着她细嫩的面颊,有沙沙的摩搓感,曲筝不敢看他那双春桃般潋滟的眼睛,偏过头,脸挣脱他的手掌,淡淡道,“都是上一世的事,已经过去了,谢大人何必再提?”
“可是我过不去。”谢衍下颚线崩的笔直,眼框努力撑大,上扬的眼角还是溢出两滴清泪。
“曲筝筝,你让我怎么过去?我当时就在现场,眼睁睁看着你”他说不下去,呼吸久久难平,那场大火仿佛是个诅咒,只要一想起就能把他的心弦拉到崩溃。
他忽然喉头一热,大片的鲜血喷涌而出,他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到椅子上,昏迷过去。
曲筝听到声音,转头,见谢衍头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
她骇了一跳,小心翼翼晃了晃他的胳膊,见他已经没有一点意识,忙开门去找杨副官,她记得随行的有军医。
杨副官听了曲筝的叙述,不敢耽延片刻,翻身上马,一勒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就窜出好远。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杨副官就回来了,军医被他拎着连滚带爬的来到谢衍的床前。
曲筝正在给谢衍喂水,见军医来了,赶紧让出位置。
军医也不敢马虎,仔细的望闻问切后,拱手一礼对曲筝道,“谢大人这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吹了一天的冷风,脾肺特别脆弱,受了刺激才会昏迷不醒。”
曲筝眉头紧锁,“他之前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来一天又昏过去,这次会不会比上次昏迷的时间更长?”
军医也拿不准,“谢大人的脉象和常人不同,他脉象很细,有慢慢消失殆尽的迹象,且我看他早生白发,这些可都是不好的预兆。”
曲筝之前就发现谢衍脑后的部位多了一缕白发,此时一缕变成了两缕。
她心里一咯噔,问,“他这病可有治疗的办法?”
军医一脸愧色,“请恕在下学艺不精,尚无良策,不过谢大人脉象虽细,脉动强劲非常人所能比,我现在开一剂清热解毒的药方,细细服下后,后续再看。”
乡下不比京城,只能这样了,曲筝点头。
军医根据现有的草药开好药方,曲筝拿去煎药,药煎好后又服侍着谢衍服下,忙乎到半夜才堪堪睡下。
翌日,大雪初霁,牛家村仿佛披上一身银装。
屋内,谢衍薄薄的眼皮轻轻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了眼。
天已大亮,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
他环视一周才发现这是曲筝的屋子,心里不禁奇怪,她去哪了。
后肘支撑着身子起来,下床,刚拉开门就看到庄主夫人在院子里扫雪。
庄主夫人见谢衍起床了,慌忙扔下扫帚,啊呀一声,“大人您可醒来了。”
谢衍听她的声音就知昨夜必将是一场兵荒马乱,问,“他们都去哪了?”
庄主夫人道,“曲娘子听说军库那边人手不够,随我家老头去送饭了。”
谢衍抬脚刚想去军库,脑中突然一黑,他慌忙手支着门框坐到门口的条凳上。
庄主夫人见他身体虚弱,进屋拿了个棉褥子垫在凳子上,嘱咐道,“大人可得好好修养身体,昨夜曲娘子照顾了您半夜,可把她累坏了。”
谢衍闻言,胸中一阵绵绵密密的疼。
庄主夫人是个闲不住的,给谢衍送过垫子,又拿起扫帚扫雪,刚拨拉了两下,突然想起一件事,问谢衍道,“谢大人认识靖远侯府的二小姐么?她一早来过。”
谢衍知道靖远侯府在牛家庄有田庄,只是没想到陆秋云被送到这里,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