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谢衍的自制力,“手痒”这个借口实在站不住脚。
曲筝也没深究。
夜深,曲筝沐浴完,熄了烛火,刚在窄窄的木床上躺下,听见帐门轻轻响动了一声,是谢衍离开帐篷。
她才想起忘记在身旁塞枕头,忙又起身,抹黑去拿枕头。
枕头没够到,身边忽然旋起一阵凉风,一具冰凉的身子贴紧她的背后,她吓了一大跳,正要喊人,耳边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是我。”
曲筝这才敢转脸,惊魂未定,“公爷怎么又回来了?”
谢衍伸指压住她的双唇,示意不要开口,在她耳根用气音道,“帐外有人。”
曲筝身子僵住。
屏息片刻,谢衍才放松下来,揽腰将曲筝放倒在床上,盖上鹅绒被,刚想离开,突然又停下。
下一刻,他拉开被子躺在曲筝身边。
黑暗中,两人面面相对,曲筝疑目看他,谢衍蒙头将两人覆在被子下,这才敢抬高声音,“那人在观察帐篷里面的情况。”
曲筝汗毛都立起来,谢衍适时接了句,“没事,他不敢进来。”
曲筝心定,这才发现两个人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她赶紧背过身去,朝里让了让,可床就这么大,再让背也靠住他的胸膛。
她穿着轻绢的寝衣,衣料软软的遮不住曲线起伏,紧挨着男人微凉的外袍,隔着层层织物也能感受到他内里肌肉的密实。
谢衍自小跟着长公主在北郊兵营长大,习武健身是家常便饭。
听说他小时候的理想是成为父亲那样领兵打仗的大将军,后来才弃武从文,做了御史。
曲筝知道他这副身体精力有多旺盛,当言臣,可惜了。
就在曲筝胡思乱想的时候,头上的羽绒被微微掀开一半,曲筝回头,见谢衍脖颈红的像充了血,不耐道,“太热。”
毕竟在一张床上睡了五年,曲筝默默掖紧自己这边的被角。
谢衍看一眼戒备十足的姑娘,心里的燥意更甚,外面还有人盯梢,他倒不至于在这时生邪念,让他困惑不解的是对她身子的熟悉感。
他和她成亲月余,躺在一张床上的日子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至今没有突破男女大防。
可这种熟悉就好像,那副身子他早已欺负了千百遍。
他闭眼,生生把这怪诞的想法逼出脑外。
侧耳,把注意力集中到帐外,听那微不可察的脚步声彻底走远,他迅速起身,下床。
曲筝也跟着起身,压着声音问,“人走了?”
谢衍点头,眼也不抬的说,“安全了,你睡吧。”
曲筝担忧的问,“这么危险,要不要今夜别出去了?”
谢衍穿上皂靴,转身,一眼就看到她上半身露在被子外,凌乱发丝掩映下的脖颈,白馥馥的,他把目光调到别处,平静的解释,“今夜必须回京一趟,对手已经有所警觉,我们必须赶在他们把注意转向京城之前,尽快拿到证据。”
曲筝心里喟叹一声,无奈的想,母亲说得对,谢衍无论做什么都不遗余力。
不过这句话让她忽而想到,“现在开始危险了么?”
秋猎第一天,他说还未到危险的时候,难道现在到了?
谢衍不置可否,转身离开,身后留下一句,“你好好睡觉,不要胡思乱想。”
曲筝看着黑暗中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帐外,蹙眉,出了这样的事,她怎么能不胡思乱想。
刚腹诽完,听到文情在帐外敲门,正色道,“少夫人请安眠,公爷叫了一队侍卫在帐外巡逻,我也在门外候着,您有什么事唤一声就行。”
曲筝愕然,文情留下,他一个人回京?
虽然知道外面已经安全,曲筝还是乌七八糟的想了一夜,第二早一醒来就转到帐篷外,想看看帐篷哪里被划破了。
“看篷布上的小孔。”谢衍迎着她走过来,解释道,“他们在篷布上钻个小孔,是用一种叫做远窥镜的东西探入帐内察看。”
曲筝定睛,果然看到一个拇指盖大小的孔。
她心里有疑问,“公爷昨夜证据确凿,为何不直接抓人?”
谢衍道,“敢进到这里的,都是死士,抓到也问不出什么,反倒打草惊蛇。”
曲筝看看固若金汤的营寨,蹙眉,“这些人怎么会进到这里?”
谢衍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帐篷,没多说。
曲筝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萧家最大的帐篷。
今日顺安帝终于下令休整一天,不用进山,晚上要燃篝火、烤野味。
二人回到帐前,看到军膳房的人正抬着剥好的鹿、野兔、山鸡过来,都是这些天谢衍猎的。
总膳道,“这次秋猎,一共得了五只鹿,小公爷独占三只,真乃捕猎高手。”
九华山大型动物少,大多是野兔、山雀这样的小动物,鹿很少见,无怪乎总膳如此说。
曲筝讪讪,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