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睡呢?
曲筝摇头,“不必再等。”
因她知道,成亲的头半年,谢衍根本不会碰她,上一世半年后圆房,还是因为他被人下药,不得已才和她行房,那时候他多狠呀,眼里闪着骇人的火,手筋暴起像要撕碎猎物的鹰爪,拎起她就堵进床角。
他那时候一定恨极了身边的人是她,所有的愤怒都化作拆骨入腹的鞭笞,仿佛要把她一身骨肉捏碎揉烂,碾成粉末才肯罢休。
她当时好傻,以为这是男人的餍足不满,甚至都没想一想,为何从此之后,他每月只来听雪堂一次。
因为那之后,他就厌弃她,他对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而每月十五准时踏着夜色而来,不过是因为他是男人,需要纾解。
他的绝情明明白白,只是她一直看不到。
子时,谢衍看完手里的卷宗,起身回听雪堂。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廊檐挂着一盏羊角风灯。
推开门,喜烛已灭,昏昧寂静,想来屋子里的人已经入睡,长随文童不满的小声嘀咕,“没等公爷回来就睡,我看这位千金大小姐还在闹脾气呢。”
谢衍眸光微闪,而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去备水。”
这桩婚姻,与他不过是一场迫不得已的妥协,女方的行为情绪都影响不到他。
没成亲前,谢衍就常住听雪堂,沐浴后,他依着惯性走到床边,刚撩开床幔,一股温热带着香气扑面而来,顺着口鼻,直往身体里钻。
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身躯在轻薄的被褥下微微蜷曲着,头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只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姣花软玉般,在夜色里微微泛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