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冬树过于优越的人物扮相,在宁将军这个篇幅有限的人物上,他们想增加些闪光点。
故事整体基调有些灰暗,但每个人都想要活下来,他们对生的执念便是昏暗中隐约的亮光。
谷导和杜疼想让宁将军这个人更闪亮一些,在灰暗中成为不变的一点永恒星光。
冬树按照着谷导和杜疼的指示在马上做些动作,杜疼不懂马术,有些异想天开,她说的动作极难,旁边的牧民不停摇头,觉得这个根本做不到。
但冬树没有任何犹豫,已经轻松全部完成。
封年那边的进展有些慢,尽管他已经尽力了,但他动物缘不行,除了小白马,其他的马有些不喜欢他,看到他便呼呼呵气。
于是,谷导提议,先将冬树的戏份拍掉,也给余渊和宫亭留下熟练动作的时间。
冬树再次穿上了盔甲,谷导负责她的戏份,正式开拍。
她戏份少,在整部戏中算是调料一般的存在,两天时间便能将她的戏份全部拍完。谷导坚持她这么好的骑术不能浪费了,一定要展示出来,于是第二天的戏份主要是拍摄她在战中的英勇表现。
第一天拍完后,冬树仍然没有脱下盔甲,现在太阳未落下,但空气有些变凉,她正好练习下明天的动作。
冬树手拿长缨,在不远处驰骋,剧组的人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存在,各自忙自己的,只是偶尔抬头看她一眼,便觉得赏心悦目了。
天地辽远,山河安宁,大家都十分享受现在的气氛。
忽然间,远处传来了汽车轰隆隆的声音,这声音极为吵闹,宝宝哥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这种车来呢?”
这种车不适合进草原,价格很昂贵,但底盘有些低,草原看起来平整,其实草下起伏颇多,因此这车听声音,便觉得开得有些费劲。
这不是他们的人。
但谁会来这里呢?
冬树也停了马,望向车来的那边。
来了五辆车,轰隆隆地驶向了营地。
在营地前的栏杆处,车停了,片刻后,从车里走出几个人来,第一辆车里出来的是个女人,似乎有些晕车了,出来后,便扶着车门,微微俯下身子,似乎在干呕。
冬树骑马过去,到了营地中,护在了最前方。那个女人似乎终于舒服些了,身后的人很是恭谨地递上了一瓶水,女人喝了之后,随手将瓶子往旁边一扔,向冬树这边走了过来。
来了便是客,冬树本来想下马的,但女人向前几步后,冬树便看清了她的脸。
这张脸已经在冬树面前消失了很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在养尊处优的生活滋养下,根本不见得一点老态。
当年的她居高临下地面对着冬树,倨傲地坐在医院院长办公室的椅子上,穿着一身昂贵的套装,翘起的高跟鞋底下不见得一点泥土。
她轻描淡写、云淡风轻一般,便决定了清卉的生死,决定了既生几年的别离。
现在,她看起来和当年仍然相差无几,脸蛋仍然皎白无暇,只是做惯了威严的表情,嘴角两侧有掩盖不住的两道纹路。
即使在草原,她仍然穿了昂贵的套装,还有与当年无异的高跟鞋。
但冬树想着,她走在草原上,今天的鞋底应该是比当年要肮脏一些的。
她应该没有变,从内到外都没有变。于是,本来打算下马的冬树,现在仍然坐在马上。她们的姿态调换。
江姑姑在车里坐了许久,现在站在柔软的草地上,总感觉自己的高跟鞋的鞋尖要往下陷,她觉得十分不舒服,再看到前面无人在意她的到来,因此感到了恼火。
“让谢冬树来。”她说,语气十分不耐烦。
剧组的大家在车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看了过来,他们想知道这是不是需要好好招待的客人。
但现在她开了口,是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大家便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于是不再管她,自顾自地去忙碌了。
江姑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盯着秀宁姐刷锅,其他人也在收拾道具,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刻意地忽视了。她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一时之间大为光火。
脚下的泥土似乎在持续下陷,草叶微微有些湿润,浸湿了她的脚腕,让她难受得想发疯。
但在她开始发脾气之前,她终于听到了声音。
“你找我做什么?”冬树骑在马上问她。
江姑姑后知后觉地发现,站在一直穿着盔甲在马上的,便是她要找的人。江姑姑终于抬起头,看到了冬树的脸。
江姑姑没有什么变化,但冬树有变化。
那时候她才高中,现在却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高中的冬树坚强,有能力,但毕竟是个孩子。成年的冬树却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姑姑,等着她的回答。
在盔甲的冬树是她最为自在的状态,因为知道自己无敌,更气场惊人。
被她这样看着的江姑姑很明显地感到了不适,她喜欢当人上人,但现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