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醒来了,她没有和平时一样早早起床。
有人已经在洗漱了, 他们定的火车和飞机时间比较早, 因此提前收拾了行李, 要早点出发。
冬树便有些怕了,她有些不太敢出门。出去后, 便要一个个送走他们了。
她习惯了离别, 但从不喜欢离别。
在打仗的那些年里,离别便是生死,即使不喜, 她也没有办法。
这次的离别只是简单的离别, 不牵扯生死, 让她畏惧的是未知。她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不能给这些人一个好结局。
刚开始,她和杜疼一起,两个人满腔热血,只是简单地想拍出一部好电影来。
于是她找来了很多人,这些人本就走投无路,和她闯这一次也不算是吃亏。但相处久了,他们越发熟识,她便动了心,开始变得功利起来。
她不仅想拍出一部对得起自己的好电影,她还想赚到钱,还想得到很大的名气。
她向来知道钱和名气是好东西,但她有过,现在也不怎么缺。但她想把这两样好东西送给这些跟了她一年多的同伴们。
就像她带兵打仗时,想把每一个士兵都活着带回家,奢望获得一场无人伤亡的胜利一样,她现在也想打一场胜仗。
在冬树眼里,跟了她这么久的这些人,不仅仅是同事,也是她手下的士兵。
她既然领了这个头,便要给他们些好东西。
但她现在并不知道未来怎么样,她不敢承诺任何东西,于是难得的懦弱起来。她坦然认识到自己的心理。
一个会畏惧失败的将军,并不失职,同时也可以是一个期待胜利的将军。
她坐在床边,安静沉思了片刻。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行李箱的轮子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咕碌碌的声音来。
杜疼哑着嗓子站在门口叮嘱即将离开的人:“路上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杜疼其实挺感性的,只不过之前的工作和家庭生活将她磋磨成了一个看起来刀枪不入的人,和大家相处了这么久,大家都没有坏心思,一心一意奔着一个终点,这样的氛围再次将杜疼变成了年轻时的样子。
昨夜,因此要离别,她借着酒醉,哭得很厉害。
但一大早,她还是忍着头痛起来了,她能知道冬树大概是不愿意出来的,冬树责任大,压力也大。
杜疼便当了这个送别的人。
每当一个人走过来,她便叮嘱几句,杜疼很想哭,但冬树不在的话,她就是主心骨,她不能哭。
“哎,”小演员走到了门口,笑着对杜疼说:“疼疼姐,别送啦。”
宝宝哥的车就在门外停着,再走几步,便是彻底的分离。小演员也是被雪藏过的人,十分怀念着看着住了许久的院子。
但这时候,冬树的房门动了,她和往日一般无异地走出来。她走到了小演员的身侧,将他的行李箱拉过来,然后将行李箱放进了宝宝哥的车里。
她看着小演员上了车:“路上注意安全。”
冬树和杜疼一样叮嘱着:“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小演员坐在车上,看着冬树心里也有些发酸:“别送啦,冬树姐。”
冬树摆摆手,宝宝哥便启动了车子。冬树和杜疼目送着车子离开,尽管心里难受,但她还是要来的。
她的士兵离开了,将军没有不送的道理。
她和杜疼一起站在门口,从第一个离开的小演员开始,她们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人,直到下午时,才结束了这场离别。
原本住得拥挤的院子,现在只剩下了几个人。
谷导夫妻两个还在,他们得检查影片的后期处理,清卉和既生自然也在,小央和小宜也在,封年该走的,但他死皮赖脸表示想多留几天。
媚媚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王尽的车到了,之后会将他们全部接去公司,商讨之后宣传事宜。
这便是属于他们的另一场战斗了。
杜导和谭总的亲朋那边也开始了各种措施,他们挺看不起冬树的,对她这部电影,也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就是因为被她驳了面子,没有遵从他们的规则,而觉得她是个异类,这个异类竟然想在他们一手遮天的行业内分一杯羹,她要是成功了,那他们的面子放哪儿去?
杜导之前碍于自己的地位,没有主动伸过手,全是下面的人想巴结讨好他,才做了一些事情。
而现在冬树电影都拍完了,那么杜导也认真了起来,他现在无事,上一部电影已经拍完,收益不错,下一部还在选角,他正好悠闲。
现在做些小手脚,倒算是消遣了。
杜导是京市的大院子弟,父辈从政,地位很高,虽然后来父辈年老,但他有个好妻子。妻子家是政界新秀。
因此,杜导在圈内是无人敢得罪的。
只是,这么些年来,杜导也有过红颜知己,和妻子的关系比较淡,表面看起来不错罢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