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会办事,段季推荐的人不会差,既生光说让他买驱蚊水和睡袋,他脑子机灵,在旁边镇上的大超市,把能买的都买了,用小货车运了满满一车。
冬树觉得有些浪费了:“我们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走了……”
“那就让货车跟着你们,”既生安慰她:“我和清卉出钱。”
冬树觉得太过铺张浪费:“没必要啊,多浪费啊。”
她向来不会享福,没什么太高的物质追求,既生知道无法说服她,于是视线轻轻往后一看,小声说:“姐,我们知道你身体好。”
“但是你看啊,你同学里有两个看上去不怎么舒服,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太阳晒的,年纪都不大,不能让孩子太苦是不是?”
既生跟着他姐学了一个总是把其他年轻人叫孩子的坏习惯,但这话立刻戳中了冬树的心。
“也对,”她点了头:“都是好孩子,不能那么苦。”
虽然叫着其他同学学长学姐,但毕竟冬树年纪大些、阅历也多,在当地和村民沟通之类的事情,都是冬树来的。
现场指导,也是她来的。
相处下来,她获得了这些学长学姐们的敬佩,她也知道了这都是群好孩子,挺心疼他们。
清卉刚刚还以为既生和自己一起来而觉得生气,现在看他说服了姐姐,心里忽然觉出他有用起来。
中午吃饭时,清卉将最好的一块肉夹给了姐姐,第二块夹给了既生。
既生接过那肉便吃了,看都不看清卉一眼,他早知道她的性子,好一天坏一天的,他才不问呢。
虽然外出调研很苦,但这次是学生们最舒服的了。
他们睡上了很舒服的睡袋,驱蚊水和防晒霜都足够,甚至不远处就有一个大明星在撑着伞看他们干活。
清卉毕竟还要拍戏,不能晒太久的太阳,只能在树荫下站着。
刚开始,学生们不怎么敢和她说话,但没多久就有人鼓起勇气和她要了签名。
既生没闲着,他挽起了定制的裤子的裤腿,露出了银白色的金属色,站在姐姐身边帮忙,他不能久蹲,于是站着帮姐姐干活。
清卉心里又有些生气了,她狐疑既生是不是非要来显摆自己能干的活比自己多?她疑神疑鬼的,认真盯着她哥,猜测她哥是怎么个花花心思。
新秘书站在清卉身边坐立不安,现在老板去干活了,反而让自己歇着,他实在觉得为难,但刚想下去帮忙,便被既生叫住了:“你别来了。”
既生挺认真:“我给你的工资,不包括这些。”
他怕秘书实在难受,便给他找了活:“问问公司进展,写个周报给我吧。”这工作灵活,也许打电话久些,一上午就过去了,算是既生给他找了个躲开的好由头。
秘书终于舒了口气,走开了,不用再看老板干活了。
清卉什么都不管,专心研究既生,非要证明他是个坏东西。
但其实既生心里真的没太多的想法。
他只是简单地想着,要是自己多干一些,姐姐就能少干一些了。并且,姐姐现在晒得有些黑了,既生记得小时候姐姐也曾夸过清卉皮肤白,说白皮肤很好看。
他觉得只要自己晒得更黑了,那么姐姐还是家里第二白的漂亮姑娘。
只有她能做好的事情
冬树在外忙碌的时候, 收到了小宜的消息。
小宜想打视频电话,但冬树那里的信号实在太差了,小宜打了几次都没通。好不容易打通了, 冬树的脸在屏幕上忽闪忽现,多少有点吓人。
小宜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打了电话来。
冬树接通之后,小宜听起来挺高兴:“冬树姐,我们拍的电影入围啦。”
小宜这次拍的只是班里同学的小短片, 和当年她入选的杜导的电影,那可是天与地的区别,但小宜挺兴奋,一点都不觉得有落差。
“冬树姐,组委会邀请我们去国外参加颁奖礼,学校还给我们发奖学金, 够买机票了。”
“冬树姐, 你来不来?”小宜问:“我们凑钱给你买机票,大家都说想和你一起去,我们都想你了。”
冬树也挺想见见他们的, 当时拍摄时乱糟糟的, 但每个人都很用心, 她对他们的印象很好。但她现在正忙碌,根本去不了。
“不去了, ”冬树说:“对了, 我忘了提醒你们了,别把我名字加进去。”
她从清卉那里得知,杜导竟然是这个电影节的组委会成员之一, 虽然今年没当评委, 但说不定会阻拦。
但这事, 小宜和班长他们知道的其实比冬树更早一些。
他们也犹豫了很久,但终究还是觉得应该把冬树姐的名字加上。
但他们并不是完全的傻子,没有冠冕堂皇地将冬树姐的名字写进去,而是在片尾的工作人员名单中用拼音拼出了冬树的名字。
不注意看的话,就像是个外国人的姓名。
他们毕竟只是学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