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宜看到了冬树的车,大大地挥手:“冬树姐!”
冬树和清卉从车里下来,那边的学生们也都看了过来,冬树微笑起来,对着小宜的方向挥手:“小宜。”
但清卉不准备当个温和的好学姐,她里面穿着白色长裙,外面是一条紫色长外搭,看起来十分慵懒富贵。
对于那边的招呼,清卉理都不理。
冬树拉着清卉走过去,班长和其他同学们规规矩矩打招呼:“冬树姐,清卉学姐。”
冬树很温和地夸赞他们:“你们写的剧本很好,演得也很认真。”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孩抑制不住自己的惊喜:“是我写的故事……”
冬树点点头:“不错。”
然后,班长组织开始了正式演戏给冬树姐看,让她找找问题,指导他们。
刚一开始演,冬树便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她凝神思考着,最近她看到了武术协会很多的传承,学了很多招式。
她也拍过电影,知道表演重于实力。
既然这是小宜请她帮忙,她也可以将自己更在意的一些方面说出来,但采不采取就由他们决定了。
“首先,动作太乱了,这幕戏有很多群演,每一幕都应该有个主次,不能所有群演一起动,这样观众视线找不到重点。”
同学们认真听着。
“但有主次的时候,其他群演不能不动,”冬树说:“因为这样就太假了,所以可以设计入场动作,也就是每个群演进入冲突核心的过程。”
这事只有冬树能做。
她让大家站在原地,一个个给他们设计动作,而冲突的核心一直放在少年身上,他被不同的人阻止,一个人没有抵抗全世界的力量。
“我看了剧本好几遍,有了些自己的理解。”冬树温和地说:“当然了,如果我理解得不对,你们就不要采纳我的建议,毕竟我不是写这部戏、导这部戏的人。”
“我觉得,这里是主角第一个反抗,却失败了,这里可以加个动作。”
冬树的手轻轻放在了班长头上,她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将他的头压了下去。
“是不是可以加个这个动作?”她谦和地问。
班长和写剧本的同学思考着,觉得这是很好的建议,在场的所有人都理解了什么是动作语言。
“拍吧。”清卉没好气地说:“都说这么详细了,傻子都该明白了吧。”
尽管恶行恶相的,让同学们有些害怕,但在接下里的拍摄中,清卉却从来没说过任何人演得不好的话。
她站在一边,要是看到有谁演得不好了,她便会上前,将他的戏演一遍。
女一号,也就是演第一个养猫的、后来自杀的女孩的女生,壮着胆子去问清卉自己之前演得不好的戏。
“学姐,”女孩紧张地问:“我和男主角的对视,总是演不好,不知道用什么情绪。”
他们在天台上相遇,没有说一句话,相识一眼,便就此离开,几天后便是死生相隔。
“我演给你看。”清卉话不多说。
她站在原地,对着女生投注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但在短短一瞬间,女孩感受到了惊讶和释然,还有更多的她说不清的情绪。
“你去体会下。”清卉告诉她:“要是还不明白,就让小宜联系我。”
女孩乖乖点头,觉得自己懂了,但还差一点。
这一天,冬树和清卉和同学们待了挺久的,下午忙完了还请他们吃了饭。
小宜全程没怎么说话,但脸上一直是骄傲的笑意。
等他们坐到回学校的车上时,其他同学们终于忍不住了,七嘴八舌地感叹:“小宜,小宜!冬树姐真的好好啊!”
“还有清卉学姐,看起来又美又冷酷,其实很热心!”
“是啊是啊!”
小宜矜持地露出了一个笑意:“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她努力克制着自豪,但嘴角仍然忍不住溢出了笑意。
他们感叹:“要是以后进组拍戏都能遇到冬树姐和清卉学姐这样的前辈就好了。”
但他们知道可能性不大,大概率他们要学会讨好谄媚,最糟糕的情况,也许会变成下一个小宜。
但小宜并不觉得自己情况糟糕,她真诚地觉得自己是最最幸运的人,才能遇见冬树姐,将她从那个夜,带到了今天草坪上明媚的阳光中。
借刀杀人
此后, 小宜又找了冬树,请她给小草台班子指导了几次。
清卉有时候会跟去,有时候自己留在家里。
两个月后, 这部短片终于拍完了,在发送到比赛官方邮箱之前,班长和小宜先郑重地给冬树和清卉看了一遍。
说实话,取景地都是在校园或者免费公园里, 环境说不上精致,偶尔在一些画面中,还有无关路人走过,虽然已经竭力避免了,但毕竟都是在公共场地拍摄,还是偶尔有路人入镜。
短片和真正的电影有着很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