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国内的也很好进。不要耗费时间在其他无用的事情上了。”
这是非常大的差距,这是普通人一生接触不到,甚至意识不到的差距。
冬树平静地看着,她想到了很久之前,她也曾认识几个书生,为了科举几乎拼了命去。
但还是那些畅意纵马的官宦子弟,不曾科举,便得了更高的官位。
冬树怅然意识到,她和清卉的既生,以后不仅仅是她们的了。但她也知道,既生永远都会是既生,这是她养大的孩子,她有这个信心。
江家人说了很多,但既生都很坚持:“等我高考完。”
最后,江家人只能暂时放弃。江老爷子面色不豫,但二叔低着头,在江老爷子耳边轻轻说了什么,老爷子点了点头,表情舒缓了很多。
江家人热情地和既生道了别,说几天后还回来看他,便要出门了。
但既生忽然叫住了他们:“爷爷,二叔!”
二叔回头看他,以为他改了主意,满脸的兴高采烈,但既生微笑着指了指冬树和清卉:“这是我姐和我妹。”
二叔没太明白既生要什么,茫然地看着他。
既生只好再次提醒:“我姐养大了我,要不是我姐,我已经死了。”
他把这个恩情说得很重,江家人明白了,他们脸上挂着惯常的真诚笑意,拉着冬树和清卉的手道谢。
然后,他们将一张银行卡塞到了冬树的手里。
冬树有些不习惯,她发现了江家人都是很厉害的人。他们其实谁都不在意,对谁都高傲无比,但当他们发现谁有用时,便能热情真诚得像是全心全意。
即使现在被拉着手感谢,但冬树仍然记得这些人进门的时候,目光冷漠地扫过她和清卉,继而便是江家人身后的助理轻声让她们两个走远些。
“我不要,”冬树退拒着这张卡:“既生是我的弟弟,这是我应做的,不需要感谢。”
江家人眼中传递着微妙的情绪,彼此达成了一致。他们笑容更加灿烂:“我们怀屹啊,父亲去世得早,母亲身体不好,不在身边,只有我们这些亲人了。”
“是啊,多亏了你们两个,才能让怀屹暂时感受到了温暖。你要是不收这卡,我们家人心里多难受啊……”
“多谢你们照顾了怀屹这么久……”
字字真诚,字字怀屹。
字字将他与她们拉开了关系。
字字告诉她,他与她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冬树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她目光越过人群,看到了既生。既生也专注地看着她,他们的视线碰触到一起的时候,既生无声张了张嘴。
他说:“姐姐。”
冬树忽然笑了起来,她心无芥蒂,和江家人客套着,最终说了再见。
等这些人走掉,院子里只留了几个大箱子,里面放了些他们给既生的东西。
院里恢复了极致的安静,他们三个谁都没有说话,清卉站在姐姐身边,与既生遥遥对视。
许久后,清卉愤怒地冲过去,将院子里昂贵的行李箱全都推倒在地,然后她又从姐姐手里抢过那张银行卡,作势就要折断。
冬树拦住了她:“别跟钱过不去。”
虽然这钱像是羞辱,像是江家人买断了恩情一样,但他们缺钱,既生要读大学,还有清卉的身体。
清卉手一顿,最后只狠狠将银行卡丢在了地上。
然后,清卉大声骂起来:“去他奶奶的,这是既生啊!”
“不是什么他们的狗屁怀屹,这是我们的既生啊!”
既生默默地看着,在刚刚和江家人的沟通中,他全身都在发冷,现在却慢慢有了暖意。
清卉恶狠狠走到了既生面前:“你是谁?”
既生慢慢开口:“我是既生。”
“我是谢冬树的弟弟。”
“我是谢清卉的哥哥。”
“我是谢既生。”
既生松开了拐杖,将清卉抱在了怀里。像是被激怒的小野兽一样的清卉在哥哥的怀抱中,终于慢慢松懈了身体。
“如果你不是谢既生了,我就恨你一辈子。”
清卉说完这句话,终于大哭了起来。
再见,谢既生
清卉今天的情绪很激动, 但冬树没有阻拦,憋着不好,让她哭出来就好了。
等她真的在既生怀里哭出来了, 冬树也松了口气。
冬树走过去,拍了拍既生的肩膀:“没事的,我在呢。”
这句“我在呢”,既生听过很多遍, 每次都能让他安心。这次也是一样,于是既生点了点头。
清卉哭声渐小,既生也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往怀里看了一眼,这一眼,便让既生有些害怕:“小花你怎么了?”
他们着急了, 还是会叫她小花。冬树立刻看过来, 却看到清卉微微闭着眼睛,呼吸急促,面色发青。
“小花!小花!”冬树大声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