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卉从不远处跑来,她身后跟了好几个大人。
“我没事,”冬树努力笑给既生看,她感受到背上不断流出的温热,手指间都有些粘稠:“快救人。”
清卉已经报警了,没多久,警车和救护车便赶了过来,将冬树背上的姑娘接走了。
警察记下了冬树的住址,让她先回家收拾收拾,换个暖和点的衣服,他们再来找她做口供。
三个孩子坐在警车上,被送回了武馆里,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中后,既生忙着烧热水,清卉沉默着,等冬树换了暖和点的衣服后,清卉终于哭了出来。
她抱着冬树嚎啕大哭:“姐啊,你要是出事了,我也没法活啊!”
清卉的心突突地跳,甚至有些轻微的发痛了,她被吓得太厉害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反复受惊吓。
哥哥被打得满身伤痕回家,小吉不告而别,姐姐又在大雨天满身血得出现。
清卉哭得肝胆俱裂,冬树抱着她安慰着:“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对不起……”
但清卉一边哭,一边觉得生气。
她哑着嗓子说:“你们都这个样子……你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下次我也要出事,一定要吓唬吓唬你们……”
成年人的智慧(二更)
冬树好好洗了个热水澡, 晚上清卉非要和她睡在一起。
清卉身上热乎乎的,像个小火炉一样发热。
晚上,冬树迷迷糊糊的, 晚上很安静,她听到了清卉脉搏跳动的声音,忽然间,冬树想到了清卉发脾气说自己也要出事吓唬他们。
冬树有些担忧, 她伸出手来将清卉抱在怀里。
“小孩子瞎说不算话。”冬树对着黑暗轻声说。
黑暗没有应声,清卉打着小呼噜抱住了姐姐。
第二天,冬树起得有些晚了,她鼻子有些堵塞,应该就是昨天在雨里受了凉,她穿衣服的时候正想着吃些什么, 却听到了既生的声音:“姐, 饭好了。”
既生起得很早,把饭做好了,他想到了姐姐也许会不舒服, 于是还做了一碗红糖鸡蛋水。
冬树洗漱后, 走到了桌子边, 咕噜噜将一大碗鸡蛋水喝掉。
清卉从屋里跑过来,将一件外套又披在了姐姐身上。一碗汤下去, 在加上外套, 冬树隐隐有些出汗的感觉了。
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她心里高兴不少。
昨天的危险已经过去了,清卉情绪也平静了一些, 冬树终于能对他们讲起昨天的经历了, 但她不敢多说, 生怕既生和清卉后怕。
“我今天想去看看那个女生怎么样了,昨天雨大,我没看得见她到底是哪里受伤,希望没事吧。”
“昨天警察说还得做笔录,”既生给冬树添了粥:“我们跟姐姐去。”
他们饭后没多久,武馆门口就有了警车的声音。
警车里副驾坐了人,后排也坐了一个人,只能坐下两个人了,但既生和清卉都坚持着都跟过去。
冬树不是犯人,是证人,也是见义勇为的好人,警察想了想,就让既生坐在了自己身上,几个人挤挤挨挨坐在警车里去了警察局。
“你要把昨天的经历讲一遍,”一个温柔的女警察告诉冬树:“我们会记录下来的。”
冬树有些担心,先问了昨天的女生:“昨天那个受伤的姐姐还好吗?”
女警察微笑起来:“没事,她已经醒了,等你录好笔录,我带你去看看她。”
冬树彻底放了心,认真和警察说了昨天的经历。
女警察认真记录着,她很感慨:“原来只是因为紫色的果子啊……”
紫色的、不值钱的、不好吃的小果子,就这样成了一条生命的线,牵引着冬树走向了那个女生,将她从死亡中拯救了出来。
“其实那个女孩子昨天在医院不久就醒来了,所以我们昨天没有去找你。她和嫌疑人接触更多,知道得更多,昨天我们已经出动人手了。”
昨天,冬树确实没看到那人的长相,只知道大概的身高体型给,但她也有些有用的信息:“那人的右手应该受伤了。”
她用背包打了那人的手,她记得匕首掉落的时候划破了那个人的手。
女警察将这些信息记下,然后认真感谢了她。
等冬树这边结束了,她走出去,既生和清卉立刻从椅子上向她跑过来。一个胡子拉碴的警察急匆匆地从她身边经过,忽然间又退了两步。
“谢冬树?”
冬树扭头,看到那个警察皱着眉看她:“怎么,你身边又死人了?”
冬树立刻有了印象,这是上次许老师的丈夫去世的时候负责调查的警察,他当时还去了武馆问情况。
女警察走出来,嗔怪道:“这孩子是做好事呢。”
男警察“哦”了一声,便继续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