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声倒地。
关明辉仰头大笑,啐了一口唾沫,在他身旁蹲下。
“来,给老子磕头,磕到我喊停——”
话说到这里,他手机响了,不是闫嗔的,是他自己的。
他也不背着岑颂,滑了接听:“说!”
“关哥,太太不见了!”
关明辉愣了一瞬,回过神来,他慌忙站起身,走远两步后,他压低声音问:“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一个小时前,太太说有东西丢在车里,就去车库里拿,结果就”
关明辉两眼一转,倒吸一口气:“那我儿子呢?”
“少、少爷是和太太一起去的”
关明辉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他转过身来,狠骜的一双眼盯着地上的人,他一步步走过来,抡起手里的木棍,再一次挥在了岑颂的后背。
“是你,对不对!”他猩红的一双眼,恨不得立刻要了地上人的命。
岑颂胸口剧烈起伏,嘴里的血随着他一声咳嗽,在干裂的地上喷出一片细密的血沫。
他抬脸看向关明辉,笑了,“你要是不想她们像我一样,就立刻放人!”
都是他的‘阶下囚’了,还敢威胁他,关明辉扔掉手里的木棍,抓着他领口,朝他大吼:“说,你把他们抓哪了!”
岑颂还是笑,笑得开怀:“关总这就急了吗?”
“不说是吧?”关明辉一字一字咬着音:“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你女人的命硬!”
说完,他重重甩了手。
就在关明辉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岑颂扭头朝身后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也就是那时,关明辉走到那一排打手面前:“还愣着干嘛?跟我来!”
可那些刚刚对岑颂拳打脚踢的男人们却站着不动,甚至还齐齐看向他身后。
关明辉眼皮一跳,转过身来。
岑颂已经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他全身都是虚的,坐在地上,手背在嘴角擦出一缕血红,他看了眼,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后,抬头看向关明辉。
要不是迟迟没收到新加坡那边人的回信,他今天还真是做好了断两根手指的准备。
“关总找的人还真是有两下子。”他冷笑一声,朝后面招了下手。
在关明辉惊诧的眼神里,这几天一直在监视着岑颂一举一动的男人跑到了岑颂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了起来。
短暂的怔愣后,关明辉又扭头看向他辛辛苦苦找的那八个打手。
其中一个还是他的远房亲戚,还和他一样姓关。
可如今却和那些人一样,完全不听他使唤,全部倒戈。
局势的瞬间扭转,像一出天大的笑话摆在他面前,让关明辉脸色异常精彩,他先是表情呆滞,而后讽出笑,最后只剩气急败坏。
“你、你们”他抖着手,一一指过那些男人,最后再落到像条狗一样扶着岑颂起来的那个人的脸。
“还有你,你们”他咬紧了腮帮子,额头青筋绷紧:“拿了我的钱,竟然出卖我!”
“关总这么说就不对了,都是拿人钱财,自然是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办事。更何况,他们也没白拿了你的钱。”
关明辉呵出两声冷笑,不知是笑自己的愚蠢,还是笑他藏得深:“岑总真是好算计啊!”
他看向不远处的那间红砖房,看见跟了他三年的心腹如今也叛了变,正护着那个女人朝这边走。
他收回视线,看向岑颂,他双手朝两边一摊:“既然都是岑总的人了,接下来,岑总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为所欲为?”岑颂低眉笑了声,再抬头,他眼里凉了,透着一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正气:“法治社会,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
“但是,”他双脚略有虚浮,一步步朝关明辉走去,“你绑了我的人,还用刀尖贴着她脸!”
这几天,他一想到这个画面,心里就会涌起惊涛骇浪,要很久才能被他压下去。
他在关明辉一米远站定脚,“我有多记仇,想必关总是知道的。”
看出他眉间有戾气缓缓浮现,关明辉下意识后退一步:“你、你要做什么?”
“警察马上就来了,你以为我还能做什么?”
当然,除了要他的命,他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比如,他抬脚就是一个正踹,不偏不倚正中关明辉的小腹,即便他受了伤,那脚力也依旧将关明辉轻而易举踹出两米远。
关明辉捂着痛处,仰在地上翻滚着嚎出声。
“才一脚而已,关总这就起不来了吗?”
关明辉怎么可能在他面前服软,忍着剧痛,龇牙咧嘴着撑手站起来,嘴上不怂:“就这么点力,岑总不行啊!”
他用不用激将法,岑颂都没打算只还他一脚。
不过他这人也公道,就这么让关明辉站着被他打,岑颂觉得不光彩:“关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