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别过来!”桑文华喝了一声,没等他解释,路子安的剑又到了眼前,无奈,他只能出手接招。
“贤侄,你听我说。”
路子安苦练十几年的功夫已臻化境,桑文华上了年纪根本不是对手,很快便力不从心起来。
“你不用跟我解释,待我杀了你,你下去跟我爹娘解释!”路子安双眼燃烧熊熊烈火一招一式等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砰!”“哇!”
一声闷响,桑文华躲闪不急结结实实挨了路子安一脚,心口一阵剧痛,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从空中掉落下来。
“爹!”“庄主!”桑遥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重伤落地。
“你去阴曹地府赔罪去吧!”路子安神情暴戾,就在桑文华落地之际如闪电般一剑刺了过来,“不要!爹!”
“啊!”
电光石火之间,一个人影飞掠而至扑在桑文华的身上,锋利冰冷地剑狠狠刺进了她的身体。
“小雨!”
“雨姐姐!”
桑遥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尖叫着跑了过去。
“姐姐!姐姐!”她扑倒在地上,泪如雨下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黄雨。
“小雨,你怎么这么傻!”桑文华老泪纵横,伸手封住了她的穴道为其止血。
胸腔痛到快要无法呼吸,黄雨艰难地抬头顺着滴血的剑尖看向路子安,“我谢家没有你这样的孩子,恩将仇报,认贼作父!”
“你、你说什么?”路子安手一颤,长剑应声落地。
桑文华声音嘶哑,黄雨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就像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般,他看着路子安说道:“她是你妹妹谢雨!当年你的家人并非我所杀,而是被你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谢万邦所杀,等我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救下你母亲和你的幼妹,为了他们的安全,我放火烧了谢家,让她们母女二人隐姓埋名地生活着!”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父亲怎么会是杀了我爹的人!”路子安不可置信地嘶吼着,双眼猩红,声音嘶哑可怕。
鲜血汩汩地流淌,一剑穿胸,神仙难救,黄雨艰难地从怀里拿出两个东西,“这、这是母亲给我们做的,我和哥哥一人一个。”
路子安颤抖着手根本不敢去接,是那个他曾经送给桑遥的平安符,黄雨手中的两个同款不同色,一看便知是出自一人之手。
“哈哈、哈哈哈!”路子安仰头大笑起来,声音悲怆,一滴眼泪自眼角甩出,惨白的脸上满是疯狂和绝望,几乎崩溃。
“咳、咳咳!”喉间溢出大团大团鲜血,黄雨呛的咳嗽起来,一口口鲜血吐在地上鲜红地刺目。
路子安盯着地上的鲜血,呆呆地看着,眼神从疯狂变得死寂,桑遥泣不成声地握着黄雨逐渐变冷的双手,“姐姐!”
黄雨努力露出一个微笑,目光移到桑文华的脸上,“桑、桑伯伯,对、对不起。”
“傻孩子!你别说了!”桑文华感受着她变冷的体温,“孩子,撑着,你娘不能失去你啊!”
听见‘你娘’两个字,路子安似突然被火星子烫到一般浑身一颤,“娘”他小声地喊了一声。
桑遥恨恨地抬头瞪着他,“你滚!快滚!你不配做黄婶婶的儿子!你滚去做谢天邦的儿子吧!”
“遥遥”
路子安嘴唇动了几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缓缓捡起地上的剑,离开了。
走出去很远,身后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是桑遥的声音,她在喊“姐姐、姐姐”
宏元二年。
永安侯府谢家惨遭灭门,一夜之间阖府上下三十二人全部被杀,此案震惊朝野,凶手经查乃是其养子谢风为报父仇,而做下这桩惨案。
嵩州。
曾经显赫一时的天下第一庄,如今已是人去楼空。
青砖墙面已经斑驳不堪生满了苔藓,鲜亮的琉璃瓦年久失修偶尔大风吹过便会从屋顶落下,淬上一地。
“遥遥小妹”
一个半白发丝的青年人枯坐在山庄门口,倚靠着破旧掉漆的木门,他目光呆滞,双眼无神,口中喃喃自语地念叨着。
破烂的衣衫上满是脏污,红的白的黑的,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路过的人无不掩鼻。
“公子,咱们回去吧,明儿再来好吗?”
一个年纪稍小的青年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温和地搀扶起地上的男子。
与此同时,遥远的海边小岛上,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正和身怀六甲的女子对弈,“吃!”“哈哈,桑伯伯,你输了!”女子笑了起来,连杀十几盘终于赢了一次。
桑文华捋了捋胡须,“好好好,你赢你赢,仗着我外孙就会耍赖!”
不远处的桑遥看着这一幕,收回目光悠哉地晃了几下吊床,看着远处海水起起落落。
“这余梦的灵魂净化后还蛮不错的。”桑遥看向无人的虚空说着。
【主人,这可是破例哦,你要怎么补偿我?】小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