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高随风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也回来的这么晚。
高随云这个点见到他倒是已经习以为常,淡淡招呼一声,二人并行进府,高随云脚步顿了一下,看向他,“你从何处来?”
高随风有些疑惑他怎么问这个,高随云道:“你身上有一股药味。”
高随风愣了一下,抬起袖子闻了闻,确实闻的到,应该是今天给煎药沾染上的味道。
他哦了一声,说道:“是赵熙病了在喝药,我今天去看他。”
高随云淡淡点头,没有再问。
花园岔路口,高随云往自己院子走去,身后的高随风突然叫住了他。
“什么事?”他转身看着高随风。
犹豫了一下,高随风还是问了出来,“大哥,你与桑遥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名字,高随云有些惊讶,随即摇头神情淡漠道:“不认识。”
他疑惑地看着弟弟,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风吹得廊下的灯笼乱晃,院子里的树叶发出哗啦的声响,二人对视着,高随云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若是他说谎,高随云立马就能看出来。
为官这么长时间,浑身的气势一出,高随风立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犹豫再三还是坦白道:“桑遥还在府上的时候曾对我说她是为了你才进府的,后来她生病,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高随云愣住了,眼神变得犀利,“你不是不相信她吗?现在为何又说出这番话?”
高随风眼神闪烁,偏过头看向廊外的花坛,含糊不清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说完,转身带着林子快步离开了。
高随云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缓缓转身离开。
深夜,流云轩。
“世子,喝点汤,您该去休息了。”松子端着做好的银耳羹走进书房。
高随云靠坐椅中,脑海里一直想着高随风说的话,从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一块玉佩摸了摸,问道:“你知道她现在住在哪吗?”
松子一听便知道他问的是谁,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随即道:“明日我便去打听。”
高随云点点头。
翌日。
连绵多日的秋雨终于停止,早晨起了一场浓雾,直到午时才全部消散。
高随风扶着桑遥走出来,“天晴了,出来透透气。”
桑遥面色还有些苍白,气色已经好了不少,她淡淡笑了笑说道:“劳累你来照顾我。”
高随风但笑不语,扶着她坐在椅子上又说:“天凉有风,我给你取件衣服披上。”
拿来衣服,又说风寒要多喝水,又去忙着搬小火炉过来煮茶,桑遥看他忙碌,心里很是感激,连连道谢。
高随风坐在凳子上,学着昨天林子教他的方法生了火,将铜壶放在炉上煮水。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桑遥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咕嘟咕嘟~”
炉子里的水烧开了,热气蒸腾,高随风取了些茶叶放进壶中,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飘了出来。
桑遥眯眼看着他,说道:“你不是很讨厌我吗?那道士也是你找到的吧。”
高随风的手顿了一下,拎起铜壶说道:“反正你骗人是不争的事实,看你离开的挺干脆,我觉得你也没那么讨厌。”
桑遥轻笑一声,面前一暗,高随风微微欠身递给她茶水,“多谢。”桑遥伸手接过饮了一口,“唔,很清香。”比平日随便泡的好喝不少。
二人坐在院中喝茶说话,气氛是少有的和谐。
接下来一段时间,高随风每日都会过来待一会,从来不空手,瓜果蔬菜鸡鸭鱼肉,来的时候总会带上一两样,到了饭点的时候不拘菜色,总会蹭上一顿。
天气渐冷,桑遥感觉身体越来越差了,还未到深秋她便冷的必须要穿上棉袄。
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放在床上,打开来里面是各种精美的金银首饰,这些便是桑遥从王府带出来的。
已经没办法了,这些东西必须要用掉。
桑遥拿起其中一枚雕刻了牡丹花的金戒指,那是高随云送给她的。
他现在一定恨死自己了吧,这么长时间他从未找过自己。
桑遥心里有些难过,与他相处近半年的时间,就这么淡忘了吗?
她自嘲笑了笑,想起就连这半年的时间都是自己骗来的。
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叹了口气,不再想那么多,桑遥拿着包袱出了门。
来到京中最大的古董铺子‘觅珍阁’桑遥抱着包袱走了进去,径直走到柜台前问道:“掌柜的,你们这有六道子吗?”
“六道子?”房掌柜正在拨弄算盘,忽听一个小丫头问这个,好奇道:“你要六道子做什么?”
桑遥不欲多说,简单道:“挡灾化煞。”
房掌柜打量着她瘦弱的身形和苍白的脸颊,一看便知体弱有病,这六道子乃是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