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觉得,苏盼雪就是被她大哥苏立阳给惯坏了,京中谁人不知苏立阳宠妹如命。
“将军伤口裂开,流了很多血,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江衡淡淡道。
苏盼雪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吩咐道:“燕儿,去吩咐厨房做一些口味清淡的吃食备着。”
“是,小姐。”
一个时辰后,袁铮醒了过来。
睁开眼,便见到苏盼雪坐在床边。
“袁大哥,你终于醒了。”苏盼雪面露欣喜之色,见袁铮要起身,赶紧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大夫说你现在不能随便动,伤口会裂开。”
袁铮顿了一下,点点头趴了下来。
“现咳咳、咳咳咳。”刚要开口说话便咳嗽起来,旁边的江衡赶紧端了水过来。
干渴的喉咙被滋润,袁铮舒了口气,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江衡道:“将军,酉时了。”
袁铮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说道:“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府了。”
苏盼雪连忙道:“袁大哥,你伤势严重,不如晚上就在府中休息。”说着他朝一旁的燕儿道:“快去将晚膳端过来。”
袁铮道:“你哥哥与苏伯父都不在府中,留宿恐会遭人闲话。”
他如此说,苏盼雪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对袁铮道:“袁大哥,这个手帕是你的吗?我在花园里捡到的。”
手帕是淡蓝色的,上面绣了一棵硕果累累的桑树,袁铮顿了一下,“是我的。”便伸手拿了过去。、
苏盼雪眼眸微眯,娇声道:“绣工这么好,袁大哥实在哪家铺子买的,明儿我让燕儿唔买两条。”
袁铮将手帕放进怀中,脑中浮现桑遥的脸,淡淡道:“是别人送的。”
苏盼雪愣了一下,正要追问,袁铮已经站起身,对江衡道:“咱们回去。”
“是,将军。”
“盼雪,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袁铮道。
苏盼雪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眸色沉了沉抿着唇点了点头。
袁铮离开后苏盼雪对燕儿道:“去把张老三请过来。”
张老三是苏立阳身边的人,精通各种消息的调查,苏盼雪打算让他去调查一下这两年袁铮身边都出现过哪些女人,她认识袁铮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收下过别人的东西,自己小时候送给他的一个玉石吊坠他一带就是十几年,方才她瞧见那吊坠的边角已经磨损了,便知他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苏盼雪没有怀疑袁铮自己的情意,今日他不顾自己伤势先大军一步赶回来看望自己,她便知道即便自己家人两年,他依旧将自己放在心上,这一点她很满意。
虽然她不在乎袁铮有过别的女人,但她绝对不允许袁铮心里有其他女人,多年前自己是他的救赎,现在她仍旧要做他的唯一。
袁府。
夜晚的袁府显得格外阴森,偌大的府邸中,到处都静悄悄地漆黑一片。
袁铮不喜人多,自袁德海三年前去世,他便遣散了府中大部分的仆从,只留下了外祖家送来的人整个府的人加起来不过十人罢了。
推门而入,许久未曾居住的房间里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霉味,袁铮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夜空高挂的月亮皎洁明亮,满天繁星闪烁,照亮了黑夜。
“将军,您怎么还不休息?”
江衡拎着一桶热水走进了房间旁边的浴房,他跟着袁铮很多年了,他原是袁铮外祖家的家生子,后被派来随侍在袁铮左右。
袁铮站在窗前,闻言道:“还不困。”
江衡走上前关心道:“将军伤势未愈,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他扭头看上床铺,“管家知道您受伤,特意将床铺铺的很软。”
袁铮点点头道:“你下去休息吧。”
“是,将军。”
简单洗漱了一番,袁铮躺到床上,周围寂静无声,隐约听到更夫敲竹梆的声音,约莫到了子时了。
不知何时,袁铮醒了过来,眼前还是一片漆黑,过了一会眼睛适应了黑暗,皎洁的远光从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漆黑一片的房间。
袁铮睁开眼看向窗外,夜风吹拂,院中的树枝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草丛里的蛐蛐还在孜孜不倦地叫着。
袁铮看向窗外,一阵风刮过,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了屋内,袁铮一愣,从床上坐起下床走到窗边。
风吹在脸上带走最后一丝迷蒙,袁铮怔怔地站在窗前鼻间呼吸的是院中香樟树的味道,恍惚间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梨花香。
“袁大哥,你怎么还不休息?身上的伤要多休息才能好。”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袁铮猛然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只余一片冷清的房间。
“袁大哥,以后要是受伤了,一定要好好治疗啊。”
“袁大哥,”
越来越多的声音在耳边出现,袁铮抬手敲了敲脑袋,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