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袁长川竟敢在他眼皮子地上打他的人,简直嚣张至极, 只是他并没有因此贸然出去问罪,而是坐在轿中回想了一番,确定近些日子并没有什么大人物来到丰庆县,自己也从未听到一点风声。
据小厮说这个桑家死的只剩下那个桑遥一人, 而打人的袁长川不过是桑遥的远房表兄, 一个不知名的镖师罢了。
掀开轿帘, 张秉冷着脸走了下来,只见被砸的衙差捂着滴血地额头委屈地站在门口。
“咳!”张秉身穿官服,双手隐于宽大的袍袖中背在身后,冷着脸走了进去。
袁铮坐在椅子上双眼半阖,屋门大开一道黑影站在门口打量着他。
二人谁也没开口,张秉面上平静心中却有些吃惊,面前的青年仅仅是坐在那里,可周身却散发出一股冷冽地气势,对上他视线的瞬间,张秉甚至有种腿脚发软的感觉,仿佛面前坐了一尊杀神。
暗暗吐了口气,张秉暗骂自己为官多年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镇住,表情阴沉地盯着袁铮道:“就是你要见本官?无故殴打本官之子竟还如此嚣张,你究竟是何身份?”
见袁铮不为所动,张秉皱眉细细看着他的脸,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袁铮站起身平视张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蓄意断人生路,光天化日欺压一个受伤的弱女子,张大人,不知这人该当何罪啊?”
张秉一愣还没说话,袁铮表情骤然冷肃,一双锐利的眸子里似乎含了刀刃刺的张秉额头冷汗直冒,“张大人身为父母官,竟然纵子欺压百姓,该当何罪!”
说到这里,袁铮表情变得更加骇人,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怒气,若是眼神能化为实质,只怕张秉早已被洞穿了。
张淮所为的确让他很是恼怒,若不是桑遥求情,只怕他早已成了他脚下亡魂。另一方面他也在生自己的气。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便察觉到糕点铺周围有人在鬼鬼祟祟,糕点连续几天都无人购买,他认为来人应当是冲自而来,便一直按兵不动,今天早上趁着上山的时候偷偷躲在附近观察,见张淮带人靠近,便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没想到,张淮的目标压根不是自己,而是桑遥,若不是自己察觉不对及时出手,只怕现在后果不堪设想。
想起桑遥对自己的种种,袁铮心中的愧疚与怒火不由再添几分,看向张秉的眼神也越发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