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交流在电光火石间结束,谭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立刻离开,自由活动时间很宝贵,他得抓住机会做很多事。
看着对方匆匆离开的背影,燃灰慢条斯理收敛表情,唇边露出个得逞的微笑,心道这小伙的确不算笨。
剩下的就交给玩家了,他作为npc的义务止步于此。
慢吞吞往操场里走,燃灰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
还没来得及回头,肩膀被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环住,用力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后背撞到结实的胸膛,蓬勃热量隔着校服传过来,几乎把人烫伤。
对方开口,胸腔隐隐震动,嗓音低沉带笑:“这么巧?”
听声辨人,燃灰讶异地转过头:“贺闻野?”
他回学校了。
贺闻野从鼻腔里懒懒“嗯”出一声,照旧是那混不吝的模样,燃灰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
目光落在他的另一侧肩膀,他皱起眉:“你受伤了?”
贺闻野却毫不在意:“一点小伤。”
他老和人打架,受伤是常有的事。
但在喜欢的人面前明显丢脸,贺闻野不欲多谈,挑起半边锋利的眉尾:“想哥没?”
燃灰:其实不太想,毕竟他的高中生活还蛮充实的。
当然,心里这么想着,他嘴上还是敷衍道:“想。”
贺闻野这才满意,但看见燃灰嘴角上的伤口,目光顿时凝固。
后脖颈凉飕飕的,校霸捏住他的嘴唇,双眸里几乎喷出火来,磨着牙阴森森问:“谁干的?”
燃灰还想糊弄:“是蚊子,蚊子而已。”
这话可糊弄不过去贺闻野,他冷笑一声,手指力道加重,阴阳怪气:“蚊子能叮这么巧,锁骨上还有一大串?你这蚊子挺凶啊。”
那种心虚的、脚踏几条船的感觉又出现了,燃灰坚强地不吭声,但贺闻野已经猜出来:“是宋子椰?”
燃灰没回答,但沉默已经给了他答案。
多余的话不用再说,怒火高炽,贺闻野绷紧下颚,往篮球场去的脚步顿时一拐。
肩膀上传来的力度很大,燃灰不解其意,下意识顺着他的步伐走,然后一路被带进了操场旁边的器材室。
各种球类早就被爱玩的学生拿走,此时的器材室空无一人。
铁门重重一关,发出当啷一声响,久未打扫的地面上浮土飞扬。
器材室的灯年久失修,光线暗得不像话,贺闻野高大背影逆着光,锋锐的眉眼越发桀骜不驯。
他漆黑如墨的一对眼珠直勾勾锁定在燃灰脸上,视线沉沉,看不出喜怒。
眼下这场景,很不对劲。
燃灰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某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自打进这个游戏之后,自己的肾每天都在透支的路上,就连睡觉都睡不安稳,这很不好。
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他强装镇定:“贺闻野,你想干什么?”
贺闻野不退反进,舌尖舔过锋利的犬齿,目光从脸一路游走,仿佛能划破校服。
他明显憋着火气,此时猎物被堵进死路里,语气却越发不疾不徐。
“我生气了,作为债主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无限流世界
器材室隐蔽的暗无天日, 却着实不是一个干坏事的好地方,很多动作都施展不开。
一想到昨晚宋子椰和燃灰待了一整晚,肯定不止是弄出痕迹这么简单,贺闻野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往上冒, 酸得像是泡进醋缸里。
他有心想狠狠罚燃灰一次, 但时间紧急,待会儿还有正事, 只能先解解渴, 找个宣泄口把醋味挥发出去。
虽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但此时刻意放缓唇舌,也显得额外磨人。
明明只过去几分钟, 却好像过去了半个世纪。
燃灰难耐地深深呼吸,却因为吸进来空气中随处可见的灰尘鼻腔发痒。
他勉强按耐住打喷嚏的欲望,胸膛隐隐颤抖,被用力按住手, 与贺闻野十指相扣。
002早就被关进小黑屋, 现在它一天要进八百回。目光从贺闻野漆黑的发旋落在那盏昏黄的小灯上,燃灰思绪乱糟糟地想:这么多被袭击几次, 自己的呼吸道非得出毛病不可——就不能换个环境好点的地方?
但该说不说, 还是挺刺激的。
终于,贺闻野吃够了, 慢条斯理地抬起脸,和他交换一个绵长的吻, 才算是给这场隐蔽的亲近画上句号。
心跳仍然剧烈, 燃灰从用来装篮球的铁丝网空车上直起身来, 放下夏季校服的衣摆。
不适地揉了揉胸口, 他叹口气, 心说男主到底是什么恶劣的癖好。
器材室尘土飞扬,车架八百年没清洗过,校服外套都脏了。
燃灰皱起眉,他没有洁癖,但眼看着脏成这样,也不怎么舒服。
贺闻野此时心情大好,帮他把脏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