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淡淡道:“云曳处理不好这件事,你来帮他处理。”
“不要再让那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这句话云渡听懂了。
他的笑意隐隐僵硬,试探性道:“但爷爷,那如果少爷他有意见……”
云老冷冷道:“身为云家继承人,他不该有意见。”
云家继承人这五个字,他咬得很重,视线阴沉沉扫过云渡,像是个警告。
云渡站在原地,指尖掐进了原本手心的伤处,却像是感觉不到痛。
良久,他后退一步,垂眼遮住了眼底阴暗而疯狂的神色。
一抹冷笑悄然划过,云渡恭敬地低声道:“我明白了,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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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平静如水。
燃灰照旧每天打工,应对着客人的刁难,赚很高的提成。
只不过现在,偶尔还会和陆母打几个电话聊聊天。
也许是那天让云曳受了惊,他身边又多了几个时刻盯视的人。
那几个人每天24小时紧盯着陆燃灰的行踪,再把一沓沓照片送到云曳的桌头。
但陆燃灰的一举一动都没再有任何异常。
那天在医院里陆燃灰突然的异样,难道只是错觉?
派人连着盯了几天,什么事都没有,云曳终于放下了高悬的心脏。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天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一闭上眼,就是陆燃灰漠然的背影。
即使睡着了,也会很快按着狂跳的心脏惊醒。
感情疯狂叫嚣着,想去亲眼看上一眼陆燃灰才安心;偏偏理智又一刻不停地警告他,自己离陆燃灰越远,他就越安全。
这么来回拉扯着灵魂,云曳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
偏偏老爷子那边还不消停,直接无视云曳的意愿,按着他的头和林家搞了订婚宴。
大少爷还想继续硬挺着不订婚,云老这次干脆直接和他挑明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借口,为的就是保护那个男人。”
说到这里,云老甚至觉得有几分讽刺。
他之所以一直很欣赏云曳,是因为云曳和年轻时候的他最像。
睥睨桀骜,乖张不驯,眼高于顶。
谁能想到,他有一天会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发狂发疯。
云老疲惫地耷拉着眼皮,语气平淡,却字字都是威胁:“不想让我动他,就乖乖把婚订了。”
“……”
云曳几乎把牙咬碎,第一万次告诉自己还不到时机。
他哑声开口:“……我订。”
林萧落听到订婚消息时人都傻了,心说这是什么意思,云曳不反抗了?
他明明为了陆燃灰把自己折腾成那副熊样,现在说订婚就订婚?
不过很快,她从大少爷那里收到了暗地里传来的消息。
对方言辞疏离有礼,他表示也知道林萧落现在已经对自己没了意思,这只是一场迫不得已的戏,希望林小姐可以配合。作为补偿,日后林家的生意他也会尽力照顾。
林萧落:行吧,原来是个局。
帮人帮到底送佛上西天,何况还有好处拿,谁不帮忙谁是傻子。
于是林萧落很快答应了云曳的请求。
订婚仪式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云老像是担心云曳会反悔那样,把日期订在了五天后。
云曳被看得很紧,杜绝了他一丝一毫逃跑的可能。
他面上不显,心里其实急得发慌,担心陆燃灰会误会自己,彻底离开,嘴里因此长了一圈燎泡。
终于,订婚当天,云曳找到了小动作的机会。
云家和林家联姻,宾客云集在奢华的酒店里,对这对郎才女貌的新人给予祝福。
这是一场毫无疑问的豪门联姻,金融杂志的八卦版块记者们纷纷蠢蠢欲动,挤在前厅后院里,等着拍这对璧人,好上日后的新闻头条。
鲜花,气球,红毯。所有喜庆而美好的东西都被簇拥着搬到人们眼前,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和祝福。
云老满面红光,拄着拐和林老等好友侃侃而谈;云渡也穿上了一身洁白的西服,温柔地笑着,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角落里。
刚刚恢复好的云曳面容刀削斧凿,深邃俊美如神祇,神情却冷冽如刀,看不出半点对订婚的喜悦。
实际上,现在的大少爷烦躁不安到了极点。
他已经派人去找陆燃灰,想告诉他自己绝对没有变心,是被逼迫着订婚的,让他千万相信自己,再给他一段时间。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彻底掌握云氏的话语权——到时候别说云渡或者云夫人,即使是云老,也不再能奈何他半分。
但偏偏派出去的下属全都扑了个空,到处找不到陆燃灰的人影。
他们也很迷惑:明明前两天,陆燃灰还好好地在酒吧里打工,怎么偏偏今天就不见了?
所有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