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老板的心情不佳,秘书二话不说,立刻答应下来。
又打了个电话,叫人来把狼藉的办公室清扫干净,云曳取出来电话卡,放进新手机的卡槽里,眼底一片冷意。
陈行桢的衣着,以及他对陆燃灰的贸然接近,绝对不是偶然。
至于是谁搞的鬼,云曳心里一清二楚。
——云、渡。
他几乎把这个名字嚼碎,唇边露出一个扭曲的笑。
等着吧。
你迟早要被我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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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天起,云曳就像疯了一样,开始对陈家的产业集火。
偏偏他理由很正当,让人挑不出错:陈家占据的这块市场发展潜力很大,想来分一杯羹而已,毕竟没有谁会嫌钱多。
就连老爷子也默认了他的做法,面对陈家家主的求情,只当自己耳聋眼花,年纪大了,管不了年轻人,把陈家家主气得够呛。
因为云曳的横插一脚,陈家股份暴跌,一团乱麻,陈行桢自顾不暇,再也没有出现在陆燃灰身边。
与此同时,王家的事也渐渐有了眉目。
云曳不愧是男主,执行能力相当强,当他想查什么真相时,便一往无前。
很快,他就查到了很重要的线索,顺藤摸瓜,距离发现云渡和王家赌场的直接联系,只剩下时间问题。
当云曳对着云老有条不紊地汇报出近日发现的成果时,他眼睛很尖地注意到,向来站在云老身后的云渡,脸上头一次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像是摘下了那层假面。
老宅监控拍不到的角落,他阴森森地咬着嘴唇,指甲掐进了掌心。
云曳毫不畏惧,冷冷地冲云渡一笑。
挑衅意味明显。
云渡暂时消停了,从侦探给的照片反馈来看,陆燃灰的生活似乎也恢复了平静。
云曳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高兴。
陈行桢的这次出现,像是在大少爷眼前揭开了一个残忍的事实。
没了陈行桢,还有张行桢王行桢。
他能除掉这一个,难道也能除掉以后的无数个吗?
何况陆燃灰那么优秀,他的魅力无人能挡,日后必然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像向日葵簇拥太阳一样,追在他身后。
万幸的是,现在的陆燃灰还喜欢自己,陈行桢是个蠢货,哪里都比不上云曳,于是青年更不可能答应他。
但如果有一天,他见到了更优秀的人,受到了更热烈的追求,因此移情别恋了……
云曳死死咬着牙关,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下意识不愿继续想下去,偏偏感情控制不住,自虐一般地往后想。
他很笃定,等到了那天,自己一定会发疯的。
疯到不知做出什么事情来。
心里惊涛骇浪,但至少能力不足的现在,他只能像只老鼠那样躲在阴暗的角落,窥视着陆燃灰的一举一动,其他的什么也不敢做,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因为任何人都有资格光明正大地站在陆燃灰身边。
……只有他没有了。
豪门世界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 云老终于眉头一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圈里的名媛几乎给云曳挑了个遍,偏偏亲孙子眼高于顶,一个看得上的都没有。
一个两个的倒也正常, 但有几个女孩子, 就连向来苛刻的云老都挑不出错。
偏偏到了他嘴里,这也是毛病, 那也是毛病, 简直就是吹毛求疵。
云老耗尽了所有的耐心, 终于没心情继续跟云曳周旋。
终于,在云曳又一次回老宅吃饭时, 把最后一份资料滑到他面前:“老林的孙女,跟你年纪相仿,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这次你必须给你林爷爷一个面子,去和她接触接触。”
“要是没什么大问题, 趁还没过小年, 先把婚给订了。”
云曳刚从外面回来,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
他边脱外套, 边垂眼随意瞥了眼那张纸, 打算再随便找个借口给推了,目光落在那张笑意灿烂的照片上时, 微微一顿。
云老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停留,满意点头:“看来你也认识萧落这孩子, 那更好不过。之前就了解过, 以后进一步发展也方便。”
云曳回过神来, 把外套交给佣人, 自己拉开椅子坐下:“她还是算了吧, 我们俩不合适。”
再次被他轻飘飘地推拒,云老顿时沉下了脸,黑云压顶,不怒自威:“什么叫不合适?”
他用力一拍桌子,声音轰然,身后的佣人顿时吓得低头后退两步:“你这次要是再拿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糊弄我,以后就不用再回来了!”
云曳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行吧。”
“我认识林萧落,她喜欢过我。”
虽然现在大概率不喜欢了,但完全可以当做一个理由。
他平平看向云老,语气散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