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兴奋。
“曳哥!我现在在一家叫零度的酒吧里,你猜我遇见谁了!”
云曳正是烦的时候,眼皮都不抬,冷淡道:“我们家老爷子。”
魏巡:“……”
“哈哈,曳哥真会开玩笑。”他干笑两声,紧接着激动道:“我把照片给你发过去,你一看就知道……艹艹艹他怎么看过来了,曳哥我先挂了你看照片!”
魏巡天天大惊小怪,云曳已经习惯了,挂断电话后,随手点开他发过来的照片。
漫不经心的眼神骤然凝固。
苏展探过头来凑热闹:“遇见谁了,大呼小叫的……我靠!”
他语气震惊地指着云曳的手机:“这这这,这不是!”
照片环境昏暗,因为拍摄者的手抖而高糊,却依然难掩照片中央那男人的清俊非凡。
他正略微弯腰,侧着半边脸,轮廓线条柔和,正耐心地倾听客人的要求。
苏展只觉得自己的cpu快干烧了:“这他妈不是陆燃灰吗!”
以及他这是在干什么,spy侍应生?玩情趣?
云曳回过神,面色阴云密布难看至极。
某种被欺骗的荒唐怒火涌上心头,出离愤怒之下,他反而露出一个让苏展不寒而栗的笑,默不作声地按碎了手机屏。
“在复习期末”?
……呵。
豪门世界
魏巡不愧是魏巡,二十分钟后,不负众望地把新情报带了回来。
“曳哥,我问了其他侍应生,陆燃灰在这家酒吧已经打工两三年了,平时一有空就会过来兼职。”
“他之前一周只上几天夜班,这段时间应该是没课,每天都会工作到凌晨。”
苏展在旁边拱火,阴阳怪气道:“都期末周了,可不就是没课吗。”
“打工的时候倒是不怕挂科了,只有来见咱们曳哥才影响学习是吧?”
冷静了一会儿,云曳此刻理智回归,也没最开始那么生气了。
虽然照旧因为陆燃灰的敷衍耿耿于怀,但打工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正当。
他没理苏展,皱着眉问:“为什么要打工?”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钱。”
魏巡压低声音,和他们说自己的猜测:“陆燃灰家境不好还装逼,再怎么吸他爸妈的血也不够开销的,他肯定要自己想办法挣外快。”
“我刚刚问了,这家酒吧的老板给他开的工资在同行里算高的,店里很多顾客都是冲着陆燃灰来的,他算是半个招牌。”
魏巡说出个数,在普通人眼中已经算高薪。但在这群富二代看来,陆燃灰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工资还比不上他们半顿饭的钱。
云曳其实早在最初就从魏巡口中听说了陆燃灰的真实家境,也知道他爱慕虚荣。但他对钱向来没概念也不在乎,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亲耳听到他为了那点云曳完全看不在眼里的钱成天奔波,还一直瞒着自己时,大少爷才终于意识到一件事:陆燃灰很缺钱。
放在之前,这个事实不会引起云曳心绪的任何波澜;但现在的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越来越难对有关陆燃灰的事无动于衷。
想起照片里黑发青年对其他人低头浅笑的模样,大少爷情绪压抑,锋利眉眼沉沉,某种玩具被共享的微妙不悦浮上心头。
与此同时,还有更深的不解与困惑。
陆燃灰这么缺钱,为什么一直不说?
云曳自认自己不算小气,陆燃灰跟在他身边跑前跑后的,有那么多独处的机会,但凡暗示性提一句,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甩出张卡来。
宁可放弃随手可得的巨资,选择瞒着自己辛辛苦苦打工赚钱,大少爷想不明白陆燃灰这么做的原因。
他想不明白,于是臭着脸,做了个自己都很惊讶的决定。
-
燃灰对此一无所觉。
不用绞尽脑汁伺候坏脾气大少爷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虽然上班也很累,但他情绪始终不错。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的戏份马上就要结束,可以回到系统空间好好休整一番时,心情就更舒畅了,连客人的无理要求都显得额外亲切起来。
这天他像往常那样来到零度,换好员工服,扬起营业的笑,熟练应付着各色各样的顾客。
一切都稀松平常,直到燃灰端着酒杯路过卡座时,被领班拍了拍肩。
他似乎有话要说,燃灰停下脚步,顺从地跟着领班走到暗处:“李哥,怎么了?”
领班道:“东区包厢那边来了个客人,点名要你过去。”
东区包厢是零度最好的地方,至尊才能去的那种,里面客人大多非富即贵,消费水平也是一等一的高。
陆燃灰作为零度的半个招牌,也被那边的客人点过几次,每次都能美滋滋抽一大截酒水提成,自然乐意效劳。
他笑道:“谢谢李哥,我送完手里的酒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