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吗?”
小太子迟疑了一下:“南儿不想说的话也无妨的。”
“其实我没什么所谓。”
林之南说得平静。
小太子疑惑看她。
林之南挑起嘴角:“你知道为什么那位‘高人’说,你同我成了亲,蛊毒就能解吗?”
小太子一脸迷糊,“为什么呢?”
林之南爬到小太子床上,同他一起靠在床头,“你知道我娘亲是谁吗?”
小太子点了点头:“平南王妃原是安阳郡守家的千金。”
林之南却摇头。
小太子惊讶看她。
林之南望着头顶层层叠叠的纱帐:“那是我爹爹托安阳郡守大人帮的忙,让他认了我娘亲为干女儿,这样我娘亲才有了个合理的身份出处。”
林之南转脸看小太子:“姜南的姜,不是你们以为的江河的江,而是姜花的姜。”
小太子眼睛微微睁大,问:“是……南楚皇室的那个姜?所以南儿的娘亲,也是南楚的皇室宗亲?”
林之南晃了晃脚丫:“我娘亲,就是楚月宫里那位贵妃娘娘的同胞妹妹,当年南楚亡国之时她还年幼,被人护着到处逃亡,后来流落到了宁阳城。所以如果我见了那位贵妃娘娘,还得称她一声姨母。”
“哦,这么算下来,你的皇兄也是我的表兄。”
小太子眼神呆滞,似乎在绕这些关系。
林之南没忍住又扯了扯他脸,小太子回神,快速眨了眨眼。
“你应该听闻过不少传言,说南楚皇室自古以来都被巫族掌控压制,其实恰恰相反,”
她继续说道,“是皇室一直在利用巫族控制民心。”
小太子认真听着。
“巫族善用蛊术,南楚皇室便是以蛊来控制整个南楚,过去南楚的巫族军队之所以所向披靡,便是因为那些军士身上都被种下了不知痛觉不知恐惧的蛊,他们无所畏惧自然神勇无比,并且一旦有人想要当逃兵,就会立刻毙命……”
“类似蛊虫还有很多,南楚的重要官员、商贾巨富……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上几乎都种了蛊,他们的生死全都在皇室的一念之间,自然不敢反抗,这也是南楚皇权百年来都如此稳固从未发生过叛乱谋逆的原因。”
“而南楚皇室之所以能做到这种程度,源于他们一代代继承下来,寄生在他们血脉当中的一种蛊……据说这是巫族的开创者培养出来的,现今存在的无数种蛊虫都是由这种蛊繁衍出来,可以说是万蛊之母,这种只存在于南楚皇室血脉中的蛊,能够吞食与控制一切其他蛊虫。”
小太子眼睛都睁大了,仿佛在听故事一样。
他想了想,懂了:“南儿的娘亲曾经是南楚的宗亲公主,所以南儿也继承了南楚皇室的血脉,那位先生说,等我们成亲我的蛊就能解了的意思是,南儿的蛊能吃掉我的蛊?”
“可是为什么要说等成亲了才行?”
他又陷入了迷茫,“因为要长大一点南儿才能控制自己的蛊虫吗?”
“不,因为你的蛊是生来就有的,”
林之南伸出指头戳了戳他胸口:“伴生的蛊虫与后来被人强行种下的蛊虫是不同的,伴生的蛊虫又被称为本命蛊,它寄生于宿主的心脏,与宿主生命相连,强行剥离就相当于将心脏生生从宿主身体里挖出,宿主自然也活不了。”
小太子脸都白了,下意识按住心口。
“本命蛊不能剥离,只能令其自己转移,除了血脉相连的至亲之外,就只有——”
说到这里,林之南斜眼瞥过去,“水乳交融的夫妻之间可以转移。”
小太子愣了下,眨眨眼:“水乳交融?”
林之南眯眼:“就是洞房。”
小太子反应过来,脸突然就涨红了,不敢再看林之南地躲开了视线。
林之南觉得有趣,故作天真地歪头看他:“你知道洞房是什么意思呀?”
“不、不知道……”
小太子的耳朵尖都红得要滴血了,整个人往床里侧缩成了一团,像是只煮熟了的小虾,“这个……南儿不好乱说的。”
林之南戳了戳他的背脊,他就一抖,林之南终于没忍住,捧着肚子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小太子听到她笑,先是有些郁闷地回头瞪过来,但是过了会儿,他却眨了眨眼,神情平静了下来,只眼神有些新奇地看着林之南。
林之南止了笑看他:“怎么?”
小太子认真说:“我第一次看你这么笑。”
“南儿以前是不是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笑的?”
小太子偏头问,“这般欢快高兴,叫人在旁边看着,都也想一起跟着笑。”
“从前我读平南王写来的那些书信,想象出来的南儿就是这么笑的。”
林之南没说话,神情却又淡漠下来。
“你以后可以一直这么笑的,好看。”
小太子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