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漏洞。
而如果这空间变成了陷阱,于是在解决合理存在的同时,更能埋伏下潜藏杀招,于天罗地网后再翻出森罗地狱,无人能逃。
电光火石的瞬间,朱聿恒查明下方结构,印证自己的猜测后,随即落于木梁构造间隙中。
如他所料,阵法构造薄弱处被击破的刹那,潜藏的陷阱立即发动。
劈面风声响起,暗处坍塌震颤声传来,机关已发动自毁,叠梁拱的所有梁柱一起向着朱聿恒重重压了下来。
在坍塌的刹那,朱聿恒手中日月收紧,身躯一翻,急跃上卷,抓住叠梁凹处略缓了一缓,随即提气上跃,穿透下压的冰雪与梁柱,纵身跃出黑暗。
但,就在他脱困之际,面前炫光连闪,一圈光华已笼罩住了他。
是横断山脉中那具日月,幽光熹微,从漫天夜雪中破出,向他袭来。
朱聿恒凛然不惧,毕竟对方并无棋九步之能,只是仗着武器锋利,操控日月的手段却并不高明。
神道坍塌,剧烈摇晃中周围人早已不见,朱聿恒毫不惊惧,手中华光闪动,迎击对方日月。
但,就在必中的刹那,他的日月骤然散乱。而对方的日月却陡然暴起,在原本只能控制一波发射的基础之上,又更增一层,如沧海水浪,层叠推来。
短短时间之内,对方手法突进,大出朱聿恒意料。
猝不及防下,他催动日月回防,阻断对方攻势。
然而,对方手中原本平推的第二波攻势,忽然倾斜散乱,以完全不可能的角度,向着他扑击而来。
六十余枚利刃,仿佛突然脱离了控制,打出了第三波无序攻势。
朱聿恒的日月虽然回防,但根本无法在片刻间防守住那混乱无序的进击,转瞬之间,对方的日月已在他的身上擦过,割出数道伤痕。
但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眼角余光瞥见了杂沓薄刃之中,一道莹润的银光,如彗星袭月,穿透纷繁光华向他袭来。
竺星河的春风。
朱聿恒立即明白了,为什么对方能突飞猛进,让日月辟出多道攻击。
竺星河的春风,能影响甚至驱动日月轨迹。而对方的日月便是借春风之力,因此而拥有了数重攻击之力,模拟出了棋九步之威。
黑暗中风雪弥漫,春风携万千日月之光向他袭来。朱聿恒如今身体尚未平衡,在他们的联手夹攻之下,唯有迅速以日月护住全身,光芒纵横滴水不漏。
可惜竺星河本就是最擅长预判方位之人,他手里的春风是短武器,比需要天蚕丝操控的日月更为迅捷,无孔不入。
只听得轻微的嚓一声,竺星河已经抓住日月纵横间微不可查的缝隙,转瞬即逝的光芒直刺进了朱聿恒全身的光华之中。
朱聿恒反应神速,硬生生凭着手中日月偏斜的角度,立即回防自己的要害部位,抵住了春风的入侵。
就在春风被阻得缓了一缓的刹那,风雪中流光乍现,卡住了那缕直刺朱聿恒的银白光芒,硬生生将它停在了朱聿恒胸口半寸处。
春风受制,竺星河的手在空中滞了一下,下意识瞥向流光来处。
一身侍卫服制的阿南,正将臂上的流光一收,向着这边奔来。
脚下的叠梁拱已经摇摇欲坠,风雪中发出咔咔的可怕巨声,即将散架。
而她踏着动荡的地面飞奔而来,不管不顾,坚定地落在了朱聿恒的身旁。
朱聿恒虽然并未中招,但身上的衣服已被春风的气旋割出道道破碎血痕。他退了半步,与她并肩而立,与面前二人在剧烈的晃荡中对峙。
阿南的目光落在竺星河的身上。他一身缟素,手持春风,站在横乱雪风之中,依旧是皎洁高雅的模样,只是他的脸上,蒙了一层面纱,遮住了真面目。
阿南的目光下移,迅速扫了他的手一眼。
那双原本修长白皙的手上,尽是斑斑黑痕,伴随着溃烂的血痂,触目惊心。
魏先生的药方确切无误,竺星河这辈子,都要全身带着这难以愈合、无法见人的疤痕,度过余生了。
她的心口像是堵住了,好大一阵难受。
曾经视若性命的男人,如今终究变成了站在对面的敌人,明明白白,无可躲避。
竺星河的目光转过她的面容,瞥向了她身旁的朱聿恒,一贯疏淡的眸子中,跳动着仇恨嗜血的火焰,令人心惊。
“阿南,这是我们朱家的恩怨。你若是还顾念旧情,就别横插一脚。”
阿南扬头道:“公子,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光风霁月的坦荡君子,何必与蛇鼠为伍,在你先祖大祭中,搅出这么大的风浪?”
“呵,此处不过是山陵外围,惊扰不了宝顶之上的□□皇帝。我也要让他老人家在泉下睁开眼看看,他的不肖子孙们,为了争权夺利,如何残害手足,屠杀至亲!”竺星河一指后方皇帝与太子所在的碑亭之处,厉声道,“相信□□皇帝在天有灵,必会除邪惩恶,主持公道!”
青衣人在旁阴恻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