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到的多?”
“虽然无法接近,但我们一直盯着那边,冯叔这一番潜探后,那边布防确实好像有变。”司鹫迟疑道,“神机营的人不是穿青蓝布甲的吗?他们好像从昨晚开始陆续从放生池撤出了,也有几艘船陆续离开又返回,如今那边防守有些松懈,我们怀疑……”
“他们准备或者已经把公子转移出去了,这边留着的,只是一个空陷阱?”阿南问。
“我们还在探询,或许还要等确切情况。”
“好,那我等你们。反正……他们要留着公子当诱饵的话,短时日内,不会对他下手。”阿南将千里镜交到司鹫手中,起身就要走。
“回来!”司鹫有点气急败坏,“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又要走?你去哪儿?”
“去找阿言啊,毕竟他是神机营的人,这么好一个消息来源,不用多浪费啊。”阿南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至少,公子的下落,我总得先去他那儿摸清楚。”
司霖在旁边冷冷道:“我们这边群龙无首,你去和神机营的人虚与委蛇?”
“我不懂什么虚与委蛇,”阿南说着,脸上露出冷笑,“我只懂如何教训奴才。”
人生朝露(3)
阿南回到杭州大牢,从窗栅间一瞥,看到楚元知依旧呆呆地坐在那张破席子上,紧紧捏着妻子昨晚新纳的鞋子,怔怔发呆。
他那双本就颤抖不已的手,此时青筋凸起,如同痉挛。
她也没多看,走向了旁边的净室,却发现韦杭之守在门口。看见阿南过来,他有些为难地抬手,低声道:“阿南姑娘,诸葛提督过来了,找我们提督大人有点公务。”
“哦,公务啊,那我不方便进去了。”阿南貌似轻松地转了个身,进了隔壁净室。
她在室内转了一圈,寻思着神机营两个提督碰头,大概会提到一些要紧事——说不定,和他们前几天抓捕的人有关呢?
“主人听听家奴在说什么,不是理所当然吗?”她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吹着茶叶浮末,一边将耳朵贴在墙壁上。
可惜,州府大牢,院墙极为厚实,墙中间夹层大概还絮着稻草,她只听到闷闷的一点声音,隔壁确是在说话,却完全听不清。
阿南泼掉了杯中茶,将杯口扣在墙上,附耳上去听着。
隔壁间的声响开始清晰起来,传入耳中。
“简直岂有此理。”朱聿恒的声音低而缓慢,却挡不住其中隐藏的愠怒,“锦衣卫居然敢从我们手中抢人?”
诸葛嘉愤恨道:“可他们拿了南京刑部的驾帖来,我若是不交接,便是公然违抗朝廷,到时候咱们全营都没好果子吃。”
“如今营中兄弟都撤出那地方了?”
“是,不得不从,但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凭什么咱们辛辛苦苦抓捕的匪首,就这么一下全被锦衣卫截胡了?这事没有后续,我没法跟当时折损的兄弟们交代!”
抢人,神机营撤出……
“原来神机营真的撤出放生池,被锦衣卫黑吃黑了?”阿南正暗自思忖着,听到那边朱聿恒说道:“我待会儿写封书信,去南京六部讨个说法,务必不让你们吃亏。”
“全仗提督大人了。”诸葛嘉兀自郁闷。